牧水有点不解。
这和老师有什么关系?
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性格呀。
接手的,就不会轻易放弃。放弃的,就不会再捡起来。而且他在一些方面有着天生的情感迟钝,就好比别人恐惧的时候,他不会觉得恐惧;别人难过的时候,他一滴眼泪也不会掉……
更何况,齐星汉和袁盛,还有后来的焦严,都不如想象中那样麻烦。
相比之下,更麻烦的是那些奇奇怪怪,总是像炮灰一样登场,但偏偏就是纠缠不休的低级怪物吧?
就如老林一类的。
“我是潘的成员,但仅仅只是外围的成员。我给他们提供的,仅仅只是一些特殊病例。我毫无实权。之后我在潘的内部听说了你的名字,后来又知道会派人去和卡格拉接头。我不希望你落入卡格拉的手里,也不希望你落在潘的组织内部,所以我顶替了那个接头人,直接找到你,希望能带你走。但是失败了……”陈致远说到这里,又看向了袁盛:“在你的心里,老师比不上你的病人。是吗?”
牧水咬唇。
“在老师的心里,我也比不上老师要瞒着我的事,是吗?”
陈致远:“什么意思?”
牧水摇头:“老师还没有说实话。”
两个都是学心理的,碰一块儿,谁又能瞒得过谁呢?
牧水几乎可以肯定,老师在潘的内部,不仅拥有实权,并且拥有相当高的地位!
不然的话,老师的叙述根本就是不通的。
牧水就算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在一个组织内,要和另一个组织头领交易的情况下,尽管卡格拉这个头领名不副实,但他们派出去的接头人,也不是说顶替就能顶替的。
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手段。
是把这个人留在了组织内,他自己换上去,还是干脆杀了那个接头人,再另外顶替。
这都是建立在老师的身份地位不低的情况下,他才有如此足够的底气,迅速做出这样的举动。
牧水一下子觉得无聊透了。
他甚至有种自己生活的二十年,好像都是生活在虚假世界的感觉。
牧水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快地联想、迁怒,但这个念头就是冒了出来。
牧水晃了晃头,有点不高兴,他又用力掐了掐袁盛:“袁哥!我要起来了!”
“要离开这里。”牧水又补了一句。
他不喜欢这么狭隘的空间。
袁盛这才撒了手。
陈致远伸出了绑住手帕的手:“水水,你还不信老师?”
牧水不再理他了。
牧水凑到了谈镜的身边,只一心一意和谈镜说话。
谈镜顿时如芒在背:“……啊,里世界这个东西呢,我跟你讲,大概是这样的……”
“所以如果触发了一些不好的东西,空间就会发生变化。”牧水从谈镜的手里,接过了之前他在仓促间点上的蜡烛。牧水把手抬高了一点点,借此看到更多的空间。
然后他就发现整间宠物店,似乎压缩了一半下来。
那……
“如果我们接下来错了,这里会不断压缩,然后把我们活活压死吗?” 牧水的五官绷紧, 满脸都写着不高兴。谁都知道这时候他不太好惹, 陈致远和袁盛之间总算是获得了暂时的和平。
一时间,狭小的空间里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谈镜手里那根蜡烛, 烛火“噼啪”的声音。
牧水一不高兴,就谁都不想搭理了, 只悄悄和谈镜说话。
谈镜背上的汗水流了一箩筐,又怕袁盛, 但又挺想和牧水说话的,憋着满肚子里的话,都想倒给牧水听。于是他顶着背后投来的不友好的目光, 对牧水有问必答。
牧水:“你随身带蜡烛?”
谈镜:“嗯。袁哥这人比较非, 非什么意思你懂吧?就是特别倒霉。倒霉到什么地步呢?我和他一块儿进林子,他走十步能踩九个陷阱的那种非。吃馄饨,就他碗里的馅儿还是生的那种非。他特别的灾难体质。走哪儿哪儿不好。你刚才也听你老师说了, 这样的重叠空间, 是由力量向四周延伸引起的。袁哥就像一个行走的能量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