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襄因为身子不适,只能躺在床上。她见阮瑜这样,知道她心里着急说道:“小姐,你就别担心了,宋少爷是去宫中见皇上的,肯定不会有事的。”
“唉。”阮瑜叹了口气,“这我倒是不怕,我就怕他出门的时候又遇上那些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那么多,宋河又受了伤,若是再遇见,动起手来宋河会吃亏的。
阿襄说道:“这青天白日的,他们总不敢太猖狂了,应该没事的……”
恰是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急促的敲门声,阮瑜和阿襄对视一眼,二人的眉梢皆爬上欣喜,阮瑜抿唇道:“肯定是宋河回来了!我去开门!”
可是真走到了门前,她又有些紧张起来,沉声问道:“谁?”
外面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是阮姑娘吗?是宋兄弟托我过来给你们送些吃食的。”说着,许大哥从怀中掏出来一个香囊,从门下递了过去,“这是宋兄弟让我拿来的信物,说阮姑娘看见,就什么都明白了。”
来人不是宋河,阮瑜的脸上露出一丝失落,可是接过那人递过来的荷包,看着上面的刺绣,她攥在手中,紧紧握着。这是她绣的,重阳节那日送给宋河的。
那日宋河还送给了她一个小兔子的灯笼,可惜后来回扬州时没法子带去。
阮瑜赶紧开了门,让人进来了。
许大哥给她们送了好几日的吃食,又按照宋河的吩咐,没有说宋河被关进地牢的事情,而是说他被事情耽搁,需要晚一些才能回来。
阮瑜听罢,没有怀疑,毕竟这事儿原本就没那么容易办。她朝许大哥道了谢,许大哥说他会隔几日来给她们送一次生活用品,她们需要什么就跟他说,千万不能自己出门。
阮瑜都一一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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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过后,地牢里。
皇上看着被关在地牢里的宋河,说道:“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换个心愿。”
十日之前,他听了宋河的话之后震怒,便命人将他压入地牢,等候处置。可是他身为帝王,金口玉言,既然说了会赏赐查明案子的人,就会做到。这十日以来,他一直在等宋河开口求饶,可是十天过去了,宋河都没有求饶过。
倒是他没有忍住,出现在了这里。
面前这个年轻人,到真是个能成大器的,将来若是能为他所用,倒不失为一个人才。皇上是爱才之人,自然也会对宋河这种人比较宽容,甚至不惜屈尊降贵,来到这地牢里,就为了问宋河一句可愿意更改心愿。
而宋河跪在地上,冷声道:“草民只有这一个请求,求皇上让草民重新彻查阮院史的案子!”
“你!”皇上被宋河气的不轻,伸手指着他,眉毛倒竖。
终于,他还是叹了口气:“好,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朕就如了你的愿,可若是查出来的结果与当年一样,你又该当如何?”
“草民随皇上处置!”宋河听皇上答应,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皇上终于答应了,也不枉他在地牢里住上几日。 一个月之后, 已进了腊月。
天气早已经进入冬天了, 原本秋意萧索的扬州进了冬, 快到了年关,家家户户门前都张灯结彩,热闹的紧。
前些日子,宋河终于查清了当年的案子。当初阮崇明给骊贵妃开的药方的确是用来保胎的安胎药, 骊贵妃腹中的孩儿之所以会滑落,是她自己弄来了堕胎药喝下去的,原因是当初她是被逼着进宫服侍皇上的,在进宫之前已经有了意中人,这么些年来,她虽然宠冠后宫,可对方终究不是她心爱之人。
故而, 在得知自己怀上了皇上的孩子时,她就没想过要生下来。
至于为什么要害阮崇明, 据骊贵妃亲口所言,是因为当时她跟她的意中人见面时的对话, 被阮崇明听见了。骊贵妃害怕阮崇明会告发自己,这才先下手为强,用自己腹中孩儿,害了阮家一家多口。
案子被查清之后, 皇上立马下旨还了阮家的清白。只不过也下了禁令,不允许任何人讲骊贵妃的事情说出口。骊贵妃身死,也只是对外宣称是病死的, 一切的真相都会被掩盖起来,关于皇家脸面的事情,没有人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