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刺玫瑰_作者:靳蔓歌(27)

2020-01-10 靳蔓歌

    男人顿了顿,才开口为自己解释:“陈陈。”

    “别叫我。”梁可的好修养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着,她把视线对准了一旁的护工上,她吸了口气,才能把话尽量平心静气地问出来:“王姐。”

    “我上次不是给你加了一千块?之前过节也是给你补贴费的,你怎么什么事都不跟我讲?今天给你钱让你照顾我妈的人还好是他,万一不是他,是坏人呢?你能做出什么来我真的不敢想。”

    梁可意难平。

    沈从言从微微惊愕变成惊喜,梁可她没意识到,她本能地把他归结在不会伤害她亲人的那一栏里,本能的把信任交给他。

    做决定是艰难的,梁可垂了眼,视线兀自落在她手腕上新添的金手链上,轻蔑地笑:“这也是他给的吧。”

    “王姐,以后不用你照顾我妈了,我真用不起你。”

    这件事后,她再也无法给她信任。

    更别提让她日夜陪着照顾陈玉。

    王姐也没想过她会这会儿过来,一听要把她给辞退,无赖本质浮现,“我呸!就你给的那点钱够干嘛的?你妈活得还不如死了!我还不想给她收拾屎尿,我告诉你,让我走可以,给我一万的补贴费,不然我就去医院里闹,你别想你妈有安生日子过。”

    “不过就她那傻的,知道个求是。”

    又是一阵梁可听不懂的骂骂咧咧的肮脏词汇。

    不停地往她耳朵里钻。

    梁可气的真想冲过去跟她干一架,可却又知道,动过手又能怎么样?

    “补贴费?你就死了这心吧。”梁可说:“该给的钱我都给你结清了,你再骚扰我妈,我就报警。”

    “你报啊!”护工似要冲过来,却被一道人影给挡住。

    沈从言挡在她身前,严严实实的,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男人阴沉着脸,冷言吐字:“还不滚?等着我‘请人’来帮你吗?”

    “她的话你听清了最好别来找她麻烦。”

    沈从言在除她以外的人面前,冷脸威严还是够让人犯怵的。

    更何况,护工在医院这么多年,有权有势难说话的人也是见过的。

    她在这继续闹,根本讨不到便宜。

    “你、你小心点!给我等着!”

    沈从言外露情绪瞪她一眼,对方跑的比兔子还快。

    楼梯间就剩他俩了,男人才转过身来,“陈陈.....”

    “沈从言,你凭什么?”没了外人在,梁可的情绪更加难受:“你凭什么想对我好就对我好?你有问过我要不要吗?”    病房内,陈玉对外边的一切纷扰不得而知。

    她吃过药,睡的沉且静。

    手指总是扒着被角很紧,不知在睡梦中的她是不是也是没有安全感。

    梁可跟她单独待了会,角落里还放着那堆补品,她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

    她又用不着那些东西。

    陈玉正常的时候,母女俩之间从没有过什么贴心话,反倒她病了,梁可自己跟她说了很多。

    “妈,我真不明白。”

    她把脸贴在陈玉被子上,好一阵都没有起来。

    沈从言没跟进来,楼梯间她不肯在他面前示弱,铁了心思要走,蛮力狠劲齐齐发作。

    他无计可施,只能跟在她身后,还被她回过头来吼得一句‘别跟着我’给劝退。

    可沈从言哪会那么容易打发?

    不在楼道口,就在楼下等着。

    今儿的事没解释清,没当面跟她说明白,他就不会走。

    梁可知道这一点,更觉得有些事早点说清比较好。

    陈玉再找护工的事是得尽快想办法,梁可拜托相熟的护士帮忙寻找和照看几小时,这才有空出去。

    一出门,沈从言站在冷风里,手里拿着烟没点,她隔着老远望他。

    男人像有心电感应般,手里的烟塞回兜中,等梁可走近,他才说:“我没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