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颜浅得很,又冷又淡,可偏偏将魏星阑的心给勾了起来,即便是她走火入魔,也轻而易举被洛衾乱了心神,她瞪直了双目,抬起手又放下,厉声道:“你莫仗着我疼你,你就敢说这样的话。”
洛衾笑得更是真切了,傻了,果真是傻了。
“你笑什么!”魏星阑又捏起了她的下颌,先前留下的那道红印子还没有消,如今又添了一道。
“笑你不敢动我。”洛衾道。
远处白眉也笑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她竟不敢杀你,这样的人又怎能称霸武林!”
“闭嘴!”魏星阑回头对那白眉拍去了一道掌风。
白眉避不开,迎面撞上了那掌,像是身如落叶一般,被拍得荡了起来,撞在了身后的石壁上。
他不敢说话了,连着听了两回“闭嘴”,心里琢磨着,他说话难不成真这么难听?
洛衾见她出掌,双眸猛地一震,猜测着如今魏星阑功力的深浅。
果真如白眉所说,要制住这疯了的人,太难了,可她依旧想试上一试。
“违逆我的下场可不好受。”魏星阑饶有兴味地道。
洛衾垂着眼眸,忽然露出一副乖顺的模样,“是么。”
魏星阑见她低眉敛目的,心下一喜,“可你若是乖一些,我便会只疼你一人,如何?”
洛衾眼眸一抬,眼神依旧是淡淡的。
可魏星阑真真是爱极了她这冷冷清清的模样,又再问了一遍:“如何?”
“好。”洛衾道。
闻言,魏星阑眼眸微眯着,像是叼到了肉的豺狼。
洛衾沉默了半晌,缓缓又道:“你且……先放开我,我定会顺着你。”
魏星阑满意地松开了手,下一刻却瞪大了双目,难以置信方才还乖顺得偎依在怀中的白衣人,竟提剑相向。
那剑意柔中带刚,剑招虽利落,可却一直留有余地,收放自如。
魏星阑蹙起眉,咬牙切齿道:“你竟想伤我。”
洛衾没说话,剑尖一挑,朝魏星阑的颈侧斜去,握剑的手抖也不敢抖。
魏星阑似不怕那剑一般,抬手就朝剑尖捏去。
一是血肉,一是利刃,可想而知后果会如何。
洛衾抿着唇,猛地收回了剑,手腕一转,用剑柄对向了那不要命的人,朝她身上几处大穴敲去,可每一下都被挡下了。
魏星阑留有余力,逼得面前挥剑的人连着后退,她如闲庭信步一般,又像是在逗弄猫儿,脸上的戾气隐去了些许,嘴角一提竟笑了起来,“不过尔尔。”
洛衾挽了一个剑花,朝魏星阑斩了过去,却在快触及那人之时,陡然收回了几分力。
“是你逗我,还是我在逗你呢。”魏星阑步步紧逼。
洛衾只想找准时机擒住她,却不想伤她。
在过了几招后,洛衾已经看得真切,魏星阑的功力,如今已高出她许多,若想制住她,当真只能取巧了。
白眉后背撞到了山石上,隐隐受了些内伤,他捂着脾肺之处,笑道:“丫头,别妄图同她交手,你打不过!”
洛衾蹙眉不语,足下如踩风踱云般翻身而起,只见她衣袂翩跹如蝶,下一刻已移至魏星阑身后。
白眉看着她们一来一往地过着招,像是在打闹一般,不由笑出了声,笑得脾肺发疼。
洛衾发觉那人果真是在逗弄她,明明能一招致命,却在无意间的触碰中,碰碰她的肩背,摸摸她的腰……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白眉爬了起来,踉跄着朝两人的方向走近了些许,却险些被剑风误伤,他倒吸了一口气,本想热闹看得起劲,可如今自己被牵连了进来,也不是那么乐呵了。
他寻思着两人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又想着魏青鸿将他关在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又怎好让魏青鸿的血脉断在这儿。
洛衾喘着气,握剑的手被魏星阑的掌震得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