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这银子租了一个院子,添置了一些柴米油盐被褥铺盖,剩下的不多就不给你了。”
王熙凤想着该不是这混蛋要在外面儿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吧。
气得抓住贾琏的衣服,“你是不是在外边藏了什么腥的臭的,你跟我说清楚,要不说清楚,今天咱俩谁都别好过,我拉着你去老太太跟前好好的讲讲理。”
贾琏一把拍开王熙凤的手,“少在这里冤枉我,我租院子是给我表兄弟用的。”
王熙凤瞪着眼睛,“这就更好说了,我去姑妈跟前跟姑妈掰扯掰扯,看表弟做什么要让你租院子。”
“不是林家的表弟,是前头太太的侄儿,我亲表兄弟。”
王熙凤突然间想起来了,邢夫人可不是自个儿的亲婆婆,亲婆婆早就去世了。
这个时候破涕为笑,赶快扶着贾琏坐下来,“不是说外家没人了吗?怎么这个时候上门了?”
“我听崔兄弟说,外祖家的表兄弟要来京城科举,先把院子租下来,让他们在里面好好读书。”
王熙凤一听觉得这事儿是个正经事儿,所以没有接着跟他闹下去。
捧着茶杯递给贾琏,“这是应该的,只是外边哪有家里住着舒坦,为什么不让那些表兄弟住到咱们家来?”
贾琏抬头看了看王熙凤,“要是他们住进来,到时候只会闹得全家不安宁。远的不说,到时候老爷催着宝玉读书上进,你再看看太太和老太太如何看咱们两个。”
这么一说,王熙凤倒也理解。
“以前老太太都说宝玉是个读书的种子,可是我也没看出来,说句不客气的话,虽然林家的表弟比宝玉大了几岁,但是人家去年都已经得了探花。
这事老太太出门的时候也没少碰见有人说。可是老太太看得开,她说读书的官老爷们年纪都是老大了才有功名,那些胡子花白牙齿松了的也能做状元榜眼探花。”
贾琏冷笑了一声,“得了功名又得不了官职了,胡子花白牙齿松落,到时候还能出来干活吗。
老太太一直说咱们这样的人家不用跟那些寒门子弟一起读书。以前我还觉得这话对,可是现在见多识广,我还是觉得读书好,最起码读书明理。”
说完之后交代王熙凤,先别把这个事儿嚷嚷出来,省得二老爷脸上不好看。自己凑个机会去找大老爷问问外祖父家都有什么样的亲戚,到时候省得见面的不知道如何称呼,徒生尴尬。
去年刚进行过一轮科举考试,下一轮已经开始准备了。
目前京城里面因为这个事情许多人奔走相告。贾政在工部当差的时候也听说了这个事情。
因为要修建皇陵,工部不断地抽派人手去外地。导致最近一段时间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出现了人手短缺。
工部的那些堂官们早就聚在一起,想着下一次科举完了之后大家伙能从里面分得多少人手。
这些干活儿的各司官员们不忙的时候,也端着茶盏议论这些事情。
每次闲聊贾政都在这些队伍里面,有不少人记着贾政的儿子如今也不算小了,经常有人问他。“贾大人家的孩子打不打算今科下场?”
贾政每次尴尬地跟大家解释说孩子体弱。
大家伙都理解的点了点头。家中没考生的又问其他人,有的说孩子如今火候不到,有的说孩子的恩师不许孩子这一科下场。
那些家中有孩子准备下场的官员,得到了不少同僚们的提醒。
贾政在这样的气氛里面过了几个月,每次回家的时候都是唉声叹气。
而且因为他和王夫人之间的夫妻感情已经降到了冰点。两个人不会因为孩子的教育问题进行交流。
贾政想了想就把孙子叫到跟前,既然儿子的教育已经没办法插手了,那么只有从孙子抓起才不算晚。
贾兰跟着祖父读了几晚上的书,这事很快被王夫人知道了,王夫人虽然对这个孙子没有太大的好感,但是也知道读书上进才是男孩子走的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