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静静地候在原地,眼睁睁看著名为孤独的绝望吞没他们。
“我怎么可能和你这种自杀狂一样?”
京野鸢视线从他脸上的绷带掠过,声音含糊中透着几分抗拒:“我最讨厌你了。”
太宰治怔怔地看着她,尽管对她所谓的讨厌早有预料,还是觉得在听到的那个瞬间,心中的野兽撕裂胸膛不管不顾地爬了出来。被野兽撕裂的伤口比以往任何一次受伤都要痛,痛得他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为什么……”
太宰治声线干哑,仿佛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中跋涉,失去了所有希望的可怜人。
“为什么……要讨厌我……”
他的神情看起来就好像要哭出来,未被绷带遮挡的,露在外面的鸢色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近乎支离破碎的情绪,令京野鸢怔了怔。
她坐直了身体,手撑在沙发上,慢慢靠近太宰治。太宰治因为她的动作呼吸停顿了一瞬,就感觉到有温柔的轻吻落到自己的眼角。
“别哭……”她带着酒香的低喃如耳语一般。
在柔软的唇瓣触到他的那个刹那,钻出胸膛的凶兽好似寻找到了新的目标,牵引着他做出了从未想过的动作。
太宰治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肩膀,把她压到沙发上。
形势倒转使京野鸢晕乎乎的眼神更懵懂了,她看着头顶上方的太宰治,仍旧没有察觉到他的险恶用心,只是喊道:“走开,不要离我那么近。”
太宰治低声说:“抱歉。”
他几乎从不和人道歉,语气中也没有任何歉意,就这么低下头,用唇堵住了她不满的话语。
太宰治深色的发丝覆盖住她的眼睛,他看不清她的眼神,却从她急促的呼吸中察觉到她的慌乱。
从猜出她身份那时起,就开始觉得不对劲的心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不断狂乱咆哮的凶兽安静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因为这次亲密接触而变得与众不同。
他无视京野鸢的拒绝,撬开她的唇舌,加深了这个吻。
她因为酒精作用变得偏高的体温让他觉得无比慰贴,感受着来自灵魂深处的空洞和虚无被填满,太宰治慢慢闭上了眼睛。
……也许他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太宰治看着神色朦胧的京野鸢,把她整个人都扣在怀里,紧紧抱着她在沙发躺下了。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她这样的人,他绝对不允许她讨厌自己,因为其他人而抛下自己离开。
这是深感置身于深渊之中,身处腐朽世界里的他,第一次拼命也想要抓住的东西。
即使得到了马上就会失去,他也想要孤注一掷一次,就这一次——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怀里暖洋洋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达到他的心里,让他加速的心跳慢慢变得平稳下来,眉间的沉郁也逐渐化了开来。
连黑暗都顺应他变得明朗起来的心情,自发从客厅退了出去。光芒从天边亮起,进入到房间后,勾勒出他沉睡中的英俊脸庞,和唇边单纯至极的微笑。
太宰治是被广津柳浪打过来的电话吵醒的。
从他腕间散落的绷带和京野鸢的衣服缠在一起,看到自己手上深浅不一的伤口,再瞥到她如瓷器一般白皙光滑的手臂,太宰治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手机铃声还在响。
京野鸢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太宰治手小心翼翼地从她眼前伸过,捞起了桌面的手机。
“怎么?”
“那个……”广津吞吞吐吐地说,“太宰大人,昨天,那个药……出了点问题……”
“嗯?”太宰握着手机的指节僵了僵。
“属下从来没有买过那种药,咱们也不做这方面的生意,所以……”
太宰治呵地笑出声。
广津柳浪看不到他的神情,不过听到他意味不明的笑声,心里也是一阵紧张,连忙说:“属下没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昨天给您的药也有类似镇定剂的效果,吃下去会比平时醉得更快些,就是……醒了应该还会记得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