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抱着葡萄,心中有些犹豫,踌躇了很久,还是出声问道:“夫人,您说您最近这么嗜酸,该不会是……”
这话一出来,应迦月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接过话道:“对哦,我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按时间线来说,也应该是怀上了呀,不然后面那些事情可怎么发展?人家可怎么拿秦九韶的儿子做文章?
小兰原本还只是猜测,没想到自家夫人居然这么直接,就跟真的怀上了似的,顿时脸红了起来:“夫人……这,奴婢也只是那么随口一说,要不咱们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
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哪里懂什么有喜不有喜的,不过是看家中长辈有孕时也是这样,这才嘴快说了出来。
“不必不必,我自己先看看!”
说时迟那时快,应迦月搭上了自己的脉。
过了很久很久,应迦月缓缓将手放了下来,摆出一副凝神思索的神情。
小兰连忙问道:“夫人,结果如何?”
应迦月偏过头来看向她,沉声道:“看不出来。”
“……哦。”
看电视剧里面把脉好像很简单,什么如盘走珠、流利圆滑,结果她自己一摸,跟平时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应迦月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道:“害,反正把不把脉,我都知道自己是要生儿子的,没意思,没意思。”
小兰诧异的看着她:“夫人怎知自己会生儿子?莫非是问过菩萨?”
应迦月将食指放在唇边:“天机不可泄露。”
正在院子里面吃葡萄逗丫鬟,那边便传来了小厮的通报声:“夫人,大人请你去瞧个东西。”
“什么东西呀?”
那小厮笑着道:“大人说,您去了便知道了,这东西可没办法拿到您的跟前来。”
应迦月托着肚子站了起来,仿佛很吃力的样子,装模作样对着肚子说道:“走,娃儿,咱们去瞧瞧你爹爹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那传话的小厮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傻傻的问道:“小兰,咱们夫人这是有喜了吗?”
小兰捂着嘴偷笑道:“没有没有,夫人这是提前彩排呢。”
小厮又傻了:“彩排又是啥意思?”
小兰学着应迦月的样子,摇头晃脑道:“天机不可泄露。”
她才难得同他解释许多,她这些日子跟在夫人身边,可学了不少新鲜词,有时候夫人说的话连大人都听不懂,她却能听懂,也算是她和夫人之间的小秘密了。
应迦月到了门口,见小厮想推门又不敢推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到底是什么东西呀?神神秘秘的。”
小厮挠了挠头,憨憨笑道:“夫人,要不还是您自己进去瞧瞧吧。”
他越是这个样子,应迦月越是浮想联翩,难道秦九韶洗干净在里面等着她?呸呸呸,最近思想怎么越来越龌龊了,简直把大神拉下了神坛,神格都降到负数了!
应迦月深吸了一口气,将门推开——
日光随着她开门的动作漏了进去,将屋子照得亮堂无比,秦九韶的脸上光影斑驳,听见推门的声音,便朝门口看了过来,目光深情款款。
应迦月有些愣愣地站在原地,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让她吃惊的不是她的相公,而是他身下的那张沙发……
那是一张用上好的锦缎制成的沙发,看上去又软又舒服,从靠背到扶手都和现代的沙发差不多,要是这沙发能留到21世纪,恐怕就要成为历史十大未解之谜了。
她当时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提,从来没有跟秦九韶具体描述过……沙发究竟是什么样的结构,什么样的尺寸,可他就那么做出来了,完全和她心里想的一模一样。
如果说以往也有感动的时候,那么这一刻的应迦月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以为是她为了秦九韶放弃了先进繁华的现代社会,孤注一掷,飞蛾扑火。而眼前这个男人,却愿意在这个久远的年代里,将她说过的每一个字都放在心里,为她亲手编织每一个大大小小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