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连忙站了起来,同声向贾涉问安。
贾涉点了点头,看向自己身后:“贯道、明道、似道,寻个位子坐下。”
应迦月看向那三位少爷,这才知道他们的全名叫什么。看来贾涉这是要让自己的三个儿子一同听学了。
贾涉忽然看向她:“迦月。”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应迦月连忙站起来应道:“叔父。”
贾涉犹疑了片刻,还是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应迦月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场唯一的女生,贾涉也并没有要自己听学的意思。她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是。”
在这个理学盛行的时代,让一个女孩子一起听军政兵法,任谁也会觉得不妥。
这么一想还是现代好,男女平等,想学什么就可以学什么。
但毕竟不能用现代的想法去理解他们,应迦月也没说什么,只是走的时候步子有点慢,颇有几分依依不舍的意思。
赵昀抬眸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等应迦月离开视线,贾涉才看向另外几人,沉声道:“你们都是临安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承蒙信任,我必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还望你们将来能够担当大任,匡扶大宋社稷。”
话落音,在场的人皆深鞠一躬。
“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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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迦月回到房中,便道:“樱桃,快帮我找找有没有红色的布,要好看些的。”
“有的有的。”樱桃从柜子里翻出一匹卷草纹浮光锦,“这匹如何?”
这匹布红的光彩动摇,应迦月接过来瞧了瞧,叹道:“好看。”
便裁下一块铺在了桌子上,果然绚丽夺目。
“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樱桃也是刚在她身边伺候,一时摸不透她,便主动要干活,“这种小事还是让樱桃来做吧,免得伤了小姐的手。”
“没事,我来就行啦。”应迦月没有抬头,只小心翼翼裁剪着布料,将那块布剪成了一朵朵精致的小花。
虽说简单,但毕竟是个细致活,要做到每片大小都差不多还是有些麻烦的,剪到后面,应迦月的虎口都被剪子给磨红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看着面前成堆的小红花,应迦月终于松了一口气。
数了二十四片,找来一个雕贝镶珠的漂亮盒子装了起来。
樱桃迷茫不解:“小姐,你剪这些布花做什么用?”
应迦月笑道:“我在和朋友玩一个游戏,你也要玩吗?”
听了这话,樱桃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樱桃粗笨,哪里会玩这些。”
“你不想玩这个的话。”应迦月沉吟片刻,粲然一笑,“那我们来玩你画我猜吧。”
……
樱桃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是头一回接触到这么新鲜的游戏。到了后来,一时忘了形,见应迦月猜不出来自己画的东西,竟嗔怪了起来。
两人打打闹闹,好不容易到了戌时。
眼见着外头的天色暗了,应迦月才道:“叔父教他们兵法,现下也该结束了吧?”
樱桃正玩的尽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道:“都戌时了,说不定公子们都回府了也未可知呢。”
“也不一定。”应迦月想了想,还是抱着盒子出了房门。
一路小跑着到了书房外面,却正巧碰上了赵昀。
赵昀意外地顿住脚步,目光带着几分惊喜:“月妹妹……”
“沂王殿下。”应迦月同他打了个招呼,便探头探脑地看向了他身后的书房,问道,“秦少爷还在里头吗?”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赵昀眼中的光黯了黯,艰涩道:“他已回府了。”
“噢……”应迦月有几分失望,却没说什么。
“你来的正巧。”赵昀走到她面前,“我正想托人把这个带给你。”
应迦月抱着盒子,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