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骏面有难色,陈王却说:“很好!”他竟比林骏还能屈能伸。
沈雍道:“事不宜迟,我这便去!”
阮淇道:“阿雍,要把袁小姐也一起带走的。”
林骏道:“不错,给老太君留个面子,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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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雍出常家堡的时候,白芷正在督促白及和纪子枫的晚课。到了晚上,纪子枫又闲不住的开始做针线,白芷就把她也拉过来跟白及一样的练功,顺手扳了她几个动作。纪子华一边看着,眼珠子转了又转,说:“大小姐,要不,我把师父给我的那本秘笈拿给您瞅瞅?”
正在练功的两个人动作一致地看向他,纪子华道:“看我干嘛?我瞧师父的功夫不如大小姐,请大小姐给指正嘛!”他师父就是个“混不下去了带着武功抱大腿”的思维,这也影响到了他。没抱着白芷的大腿要拜师,已经是他非常有节操了。
白芷道:“我可不一定能改得更好。”
纪子华“嘿嘿”地笑:“您面前我耍不起心眼儿,您给丫头指点的那几下,我觉着比我练得强。我们这一派的功夫吧,它……我师父自己都珍惜不起来。”
纪子枫脸都羞红了:“哥!你怎么这样啊。肯收留咱们,咱们已经占便宜了,你还……”让人给你指点功夫。
白芷道:“没事儿,你们能练好,我也很开心。等接了他们出来,回去路上我看看。”
“哎!”纪子华快活地答应了。
营地里一片轻松,并没有大战将至的紧张。只有在沈雍等人临近的时候,马蹄声惊动了护卫。
袁香君跟在沈雍后面,心事重重。沈老太君病了,她宁愿这病生在自己身上。一是自己的终身大事要出变故,二则沈雍的表哥还在常家堡,万一有点闪失,她的终身大事还得出变故。可又不能劝沈雍不回家。
跑了十里的夜路,看到前面灯帐,袁香君忽然想起来:【这是顾家的人!他祖母病了,回去的路上还不忘过来。】张了张口,阮淇已低声道:“袁小姐,让咱们且等一等。”袁香君忍住了询问,只答了一个:“好。”
阮淇心道:【她倒是一个明白人,可惜珠玉在前,就显得没有什么特色了。】
沈雍手里的马鞭不停地敲击着靴帮,白微道:“沈少主,有急事?”沈雍进帐没见到白芷,轻叹一声,将顾清羽的信拿给了白微。白微疑惑地拆开,看完大怒:“常丰智这条老狗!”
“不要说脏话。”白芷倦倦的声音传来。
两人猛地回头,见她正抱着胳膊站在帐门边。白微忽然一笑:“来,给你看这个。”
白芷扫了一眼,脸耷拉了下来:“他死了。”白微道:“不要说脏话。”白芷道:“我陈述事实。”
沈雍有些羡慕他们俩对话中的亲昵,低声道:“你们打算怎么办?我可以帮忙。”
白芷道:“袁小姐呢?把她带远点吧,当着她的面杀她舅舅,不合适。”
沈雍手中的鞭子敲得更密:“本来就要把她引开的。”
“好。二师兄,准备一下,我先去睡会儿,随时听信。”
沈雍道:“我留下,总比你那些护卫有用。”
白微道:“你不走远一点,他们不会放心的。”
沈雍顿了顿,手上的鞭子停了:“告辞。”
白芷道:“路上小心,还有,多谢。”
沈雍点了点头,风一样刮了出去。白微小声哔哔:“什么少爷脾气!”白芷道:“你够了啊,他才多大,你又多大了?行了,准备动手吧。”
然而直到后半夜,常家堡的方向才亮起信号弹的白光。正是熬夜的人最渴睡的时候,也是睡着的人睡得最熟的时候。洒出去的探子看到亮光便一站接一站的也放出了讯号弹,须臾之间传到了营地。
白芷一边打哈欠一边穿衣服,这回穿的是黑衣,提起重剑,领着二十名护卫,策马而去。白及光着脚跳出帐篷:“怎么了?”纪子华打着哈欠把他拖回去穿鞋:“有事会告诉你的吧?”白及道:“你不知道!二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