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也算不上是一道正餐,就像是味道浓郁,好吃一点也能果腹的面包蛋糕这种甜点。
也算是可以了。
乔真并不挑食。
她捡起这颗“红珠子”,剥开它覆盖在外面的一层薄皮。
和吃棒棒糖一样,她先舔了舔,觉得味道还可以,没有浑沦吞枣的咽下,而是含在了嘴里。
鬼婴的滋味怎么说呢?
像含着块冰,清清凉凉的,但只能把它从舌尖满满融化,吃起来比较费时吧。
乔真感受着被她咽下的阴气开始反哺给她丝丝灵力,也没有只管自己享受,她弯下腰把被发丝戳成马蜂窝一样的肺脏给他补好,然后肋骨归肋骨,脏器归脏器,一样样帮他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再把胸膛的皮肤给缝合起来。
做到这一步时,她很认真,万一什么时候韩教官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肝啊,肾啊什么的居然出现在床底下,不知他会是何等绝望的表情。
乔真虽然也很想看一看这一幕,但是适时忍住了。
她可是文明懂法的大学生,最近国家严打,她可绝对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心理默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终于把恶作剧的念头给压下去了。
手里也抽出最后一根灵力捏成的缝合线,瞧这滑溜溜的皮肤,瞧这壮实的肌肉,这次无创手术,完美搞定! 只是被凶煞的鬼婴这么附身过, 又被汲取了不少阳气,韩教官这次虽然性命无忧,但也是元气大伤。
乔真刚给他缝补好皮肤, 再屈尊降贵的把他丢床上, 清扫完病房内的所有痕迹后, 医务室的门外却来了人。
她拍了拍手,医生恢复了神智, 坐在椅子上还在翻开病例, 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
最多, 也就是事后回忆起来也许会有些疑惑,为何时间过得快了些。
有人在敲门, 医生也就说了一声请进。
进门来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 第一感觉就很是年轻, 黑色的碎发规矩整齐, 白衬衫, 牛仔裤, 脚上一双运动鞋, 像是个大学生的样子。
但现在他满头都是汗珠,薄薄的衬衫也被汗水湿透了。
他面带十分明显的焦虑,一进来就对着医生急切地问道:“大钊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就是韩大钊,在你们龙山基地做军训教官的!”
“请问您是?”
医生并不认识他,但听他的话似乎是和韩教官关系匪浅。
“我叫张明子, 这是我的身份证明。”
能够进入基地里的自然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张明子在三天前接到老朋友韩大钊的电话后, 就感觉非常的不对劲。
然后等到他了解了韩大钊招惹上了什么样的麻烦之后, 心下就觉得, 如果不是韩大钊对自己开玩笑,那他估计能做的只有给认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收尸了。
可坐以待毙并不是他的风格, 张明子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韩大钊被寄宿在符咒中的怨鬼杀害,思来想去之后,他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师傅,把前应后果对着师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以期盼能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但师傅只听了一耳朵后就用拂尘把他赶出了厢房,然后训斥他不自量力。
张明子感觉很是委屈,师傅不常骂他,就是教育几句也是慈眉善目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师傅就说,不管他们师徒两个再怎么想办法,韩大钊是绝对救不了的,符咒鬼何等凶悍,不要叫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完后师傅就说他要闭关,然后叫张明子也不要去搅和进去,老老实实修行才是正道。
张明子何尝不知道师傅说的是对的,除非师傅的师傅,也就是他师祖出面,也许能救下韩大钊,可是师祖云游了十几年还没回来,他又怎么能够找到。
理智上,他觉得应该听师傅的话,但感情上,他却没办法躲避自己的良心。
犹豫了两天后,张明子偷偷溜出来,带上了他能够使用的所有道具符箓,他想要试试看,要不然他心里就没法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