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江将军终于忍不住,要下毒暗害来阻止他了?
……
镇国公身上兵甲未脱,长刀未解,带着一身冰霜随江将军到了江府。
当江府的下人牵走他的马时,镇国公心中已经想遍了北地这边出名的毒药有哪些。
江府今夜灯火通明,热闹的很,府中下人来回奔波不停,看起来有贵客临门,连朱红大门都被下人特地清洗过,新上了漆,被门口灯笼照的光亮鉴人。
镇国公纳闷:“闻某与江将军相识已久,江将军今日特地大费周章请闻某过来,若是有什么打算,直说便是,也不必这般客气,闻某来北地的第一日,江将军也不曾这样大方过。”
“闻将军说的是哪里的话。”江将军道:“今日府中的确是有贵客上门,至于闻将军,其实也是贵客的意思。”
“贵客?”
江将军左右看了看,对镇国公小声说:“京城来了一位赵公子。”
镇国公早有耳闻赵公子的事迹,前几日他还说了一句倒霉蛋。可值得江将军这样认真对待的赵公子,那定然身份不低。
赵是大姓,天底下姓赵的人不知几何。可也是国姓,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可不就是姓赵?
镇国公心中将京城里的几位王爷都想了一遍,却想不出哪位王爷值得江将军这般费心思。
“不知道江将军说的赵公子,是哪位赵公子?”
江将军言辞含糊:“闻将军见了就知道了。”
镇国公眼皮一跳。
等他随江将军走进府中,听到熟悉的声音时,眼皮跳的就更加厉害了。
他还没走到屋里,验证自己的想法,便听到后面一道咋咋呼呼的喊声:“让开让开!”
镇国公转过身,便见在北地向来招摇,横行霸道,连见到他时也不给半点面子的江公子,这会儿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酒壶,一见到他,脸上顿时挤出一个比他爹还讨好的笑:“闻将军来了,闻将军快进来,贵客可等了好久了!”
镇国公:“……”
他随江公子走进屋中,便见江公子捧着酒壶直朝着坐在主座的人而去,口中的讨好更甚:“酒来了,酒来了,这是我爹珍藏的好酒,我都不敢喝呢。”而后他颤颤巍巍为主座的杯中倒满了一小杯金色的酒液,连侍立在旁边的下人都找不到插手的机会。
镇国公:“……”
屋中,赵昱十分不客气地坐在了主位,面前已经摆满了美酒佳肴,闻茵坐在他左手边。他美滋滋品了一口好酒,抬眼看见呆立在门口的镇国公,顿时眼睛一亮:“闻爱卿来了?来来来,快坐下,朕可等你很久了。”
镇国公:“……”
镇国公缓慢地倒吸了一口气,而后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皇上?!”
赵昱矜持地颔首:“是朕。”
“皇上为何会在此处?”镇国公又惊又恐,忽然想到什么,朝着闻茵怒视而去:“皇上来了这里,你竟然也不拦着,就让皇上来了?这儿是什么地方,有多危险,难道你不清楚?!”
闻茵低下头,不敢说,皇帝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出宫的。
她爹肯定还要骂她,为何在半路抓到了皇上,还任由皇上到了这儿。
闻茵还没想好该如何解释,赵昱便先板起了脸:“你骂她干什么?朕准许你骂她了?”
镇国公:“……”
赵昱臭着脸指指点点:“朕还没有问你的罪,你倒反过来责怪朕的不是了?要不是朕亲自到了这儿,还不知道你这个镇国公给朕丢了这么大的脸,险些连朕交代给你的事情都办不好。”
镇国公与旁边的江将军齐齐低下头,不敢吭声。
赵昱哼了一声:“朕来这儿,帮了你的忙,你不感谢朕,竟然还骂朕的贵妃?你骂她就是在骂朕,差事还没办好,你竟然还敢骂朕?”
镇国公低眉顺目:“微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