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狠狠地瞪着姜袖袖，声音尖利难听：“你不能侮辱神明！”
“可是你的神确实骗了人，”姜袖袖不慌不忙地说道，“这几天的游戏里，他总是把活人判定成亡灵。”
之前，在进行亡灵游戏时，亡灵可以随意投玩家，可玩家却只能投另一个玩家。
投了亡灵的下场，就是被镜子吞噬。
姜袖袖这么说，不仅能说得过去，还能顺带着试探一下老人。
而听了她的话后，老人神色微变，停顿了几秒后才继续说道：“神明从不骗人，他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若是以前，姜袖袖估计会在心里嗤笑，认为老人太过愚忠，回答也避重就轻。
可现在，姜袖袖却明白了，老人并非在说谎。
老人认为，神明没有说谎，也就是说，那些被镜子吞噬的玩家，是真正的亡灵。
所以，纸条上记载的，应该是真的。
无论是她还是其他玩家，真正的身份，都是已经死去的亡灵。
姜袖袖确定了这个信息后，心微微一沉。
她知道，通关这个游戏的线索，总算是被她给发现了。 姜袖袖在试探完毕后, 自然也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她对着老人笑了笑，转身就从对方身边绕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在姜袖袖这里吃瘪吃多了, 这次, 老人一言不发, 也没阻拦姜袖袖。
她只是阴森森地站在那里，沉沉地盯着姜袖袖看。
老人这样看着，其实还真有点吓人。
不过姜袖袖心理素质已经被锻炼出来了, 她相当泰然, 直径就走了下去。
要是许白在这里，她指不定还会紧张一下。
一个NPC罢了, 她完全不在乎。
下去的路中，姜袖袖偏过头, 看了看走廊两侧的镜子。
和她的动作如出一辙，镜子里的她，也在看着她。
两排镜子异常干净，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就连里面的倒影，都是一模一样, 毫无差别的。
明明是很狭窄的楼梯走道,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 竟显得宽敞了不少。
姜袖袖看着镜子里的倒影，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想，现在情况已经很明确了, 这里所有的玩家, 都是亡灵。
所以在进行亡灵游戏时, 玩家投玩家这一行为才能成功，因为大家都是亡灵，没有一个活人。
至于五楼的那些住客，八成才是真正的“人”。
姜袖袖在反应过来后，对于游戏里许多细节，都很快想通了。
人类，都是在白天活动，在夜晚睡觉的，而鬼魂的作息，应当与人类恰恰相反。
既然他们是亡灵，那么他们的时间，或许是和正常的时间完全颠倒的。
亡灵们休息入睡之时，就是人类活动的时候。
而亡灵醒来活动的时刻，人类正在入睡。
姜袖袖每晚八、九点时会听到楼上传来声音，那是因为亡灵的“夜晚”，对应着人类的“早晨”。
清晨八、九点，恰恰是大部分作息正常的人睡醒的时间点。
同样的，姜袖袖每次前往五楼，看见五楼走廊和房间一片黑暗，相当安静，也是能说得通的。
那时候，绝大部分人都睡着了，自然也不会开上灯了。
说起来，老人会对五楼看得这么严格，八成也是提防着他们这些亡灵。
不过，该知道的，姜袖袖终究还是知道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
那些莫名其妙消失的玩家，是怎么消失的？
要是之前，姜袖袖还以为玩家都是活人时，那还好说。
消失也许只是被淘汰了而已，鬼怪的攻击方式有很多种，就算动静很小，那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但现在，知道了所有人都是亡灵后，这些玩家的失踪，就很耐人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