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你怎么不回房啊?”
身后传来了老板的声音,方娆转过身,对上那张平庸到甚至有点丑陋的脸,她抽了抽嘴角,逼迫自己笑得好看些。
“老板,我房间里的床不太舒服,床板好像有凹陷,想让你帮忙看看。”
老板心领神会,见其他三人早都回了房,就大胆地捏住了方娆的手,捏了两下,拉着她走上了楼。
两人拉拉扯扯来到了方娆的门口,推门而入,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床上。
“老板,你这个玉佩是真的能辟邪吗?”
方娆抓着老板的头发,忍着恶心让他吻上脸蛋:“住在旅店的这几天,我总是做噩梦,老板能把这块玉佩借给我两天吗?”
难听的口水声滋滋响起,老板的声音显得含糊不清:“辟邪是能辟邪,不过不能借给你,你要是实在害怕,我今晚就不回......”
话音未落,刀锋插/进肉/体的噗呲声猛然响起。
鲜血喷在方娆的脸上,这个美艳女子翻过身,将痛呼的老板压在身下。
她骑坐在他身上,手里握着银光灿然的匕首,被溅到血的眼睛自然流泪,配上冰冷的眼神,活像一个变态杀人犯。
“既然如此,你这头花心的猪就赶紧去死吧。”
方娆冷声说着,朝老板扎了过去。
她在现实中是个白领,因为长相妖娆,平时没少被同事说闲话,也没少被上司骚扰过,可惜,她在现实中没有因为前途而放弃过原则,在这里却要为了活命,亲手将脸皮扯下来摔在地上。
这个事实本就已经足够让她崩溃,偏偏老板还这么恶心。
既然如此,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人抢玉。
方娆重重地落刀,扎进老板的肩膀上,鲜血喷涌而出的刹那,她感觉自己身体的某种特质被解放了。
她挑起唇角,看着下方的老板,将刀尖对准了他那环环肥肉的脖子。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股震颤高频而有节奏,不像是地震,更像是人类因为情绪激动的身体颤抖。
身后传来墙壁破碎的声音,那是石头碎成小块再重新粘结,方娆回过头,眼睛猛然睁大。
她是最先看到潘月尸体的,她脸上的表情,她看得很清楚。
她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震惊了。 午夜十二点。
陆曼曼的房间传来了敲门声。
三短,三长,三短,是白凌特意在白天告诉她的信号,简单好记,比那些花里胡哨的自制暗号要实用得多。
陆曼曼从地板上起身,看了看猫眼,开门把青年放了进来。
“随便坐,饮料只有凉白开,要来点吗?”
白凌跟着陆曼曼走进房间,少女的房间是旅馆最好的,墙壁雪白,家具也很齐整,不过现在四面墙壁都被她用化妆品画上了畸形的涂鸦,木制的家具也布满了狗啃似的划痕。
地板上摆着许多铁制的锅碗瓢盆,这些盆被少女当做了火盆,里面烧着被拆分的家具碎块。
火盆数量很多,大大小小地包围着中间的空地,有种摆蜡烛祭祀的感觉。
在那块不算大的空地上,两个被抽走了大半棉花的抱枕当做坐垫,面对面放着。
两块坐垫的中间放着一副扑克牌,牌在地上整齐地倒扣摆着,在牌的旁边放着一只水壶,壶边是两只玻璃杯。
“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白凌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火盆,与少女面对面落座,他收拢了那些扑克牌,整理花色,挑选出数字比较小的牌:“两个人玩扑克的话,好像只有抽鬼牌比较适合,也很应景,你觉得呢?”
陆曼曼拿起茶壶,倒了两杯白开:“没问题。”
扑克牌码好,两人开始轮流抽牌,陆曼曼在手牌里挑对子扔出去,轻轻道:“鬼自然是来源于旅馆的,不过不是在我们面前耍把戏的那几只,而是别的,我认为那只鬼是旅店的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