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晏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没说话。
林同舟是多么了解她啊,见她这副表情眼睛一眯,“有情况?”
余知晏摇了摇头,站起身再次赶人,“你什么时候走,我要工作了。”
林同舟本来是想走的,可一想到方才她的神色,“景淮今天回来吧,一会一起吃个饭。”
说着他指了指办公桌的一个日历,打断了余知晏未开口的话,“你上面都写着了。”
余知晏低头看了一眼日历,那上面果然用红字标注着一行小字。
——儿子今天回来。
余知晏拿出手机,给儿子发了一条信息。
——你爸知道你今天回来,要一起吃晚饭,记得跟阿竜说一声,别吓着她。
这边林景淮已经坐上了飞机,即将关机的时候看见手机里进来这么一条信息,不由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姑娘。
祝竜:“怎么了?”
林景淮:“我父亲知道我们今天回去,想和我们一起吃饭。”
祝竜不以为意:“那就吃呗。”
又不是没和他的父亲吃过,以前她还坐在颛顼的腿上被他喂过饭呢。
林景淮沉默了片刻,他该怎么告诉她,他这一世的父亲和上一世是不一样的呢。
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而且,他看着一旁隐身的秋洺和乘黄,再看看抱着二牛的大牛,头疼的按了按额头。
总觉得,这一顿饭会吃的别开生面。
帝都,一处守卫森严的别墅里。
一个年过六旬气度不凡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穿老人坐在实木沙发上,烫壶,温杯,置茶,高冲,刮沫,低斟,最后将一杯散着香气的茶缓缓推到了对面。
“尝尝,今年新供的武夷山大红袍。”
对面坐着一个长发青年,黑色的发丝柔顺的披在脑后,一身做工精致的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身材,白色的衬衫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肌肉。
青年肤色白皙,长眉入鬓,一双宝石红的眼睛微微挑起,透着妖异的邪气。
“我不爱喝你们人类的茶叶,淡淡的没什么滋味。”青年没有接茶,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道,“有话不妨直说,你找我来有何事?”
老人闻言也神色未动,轻轻饮了一口茶水,芬芳甘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渐渐散开,他满足的眯了眯眼睛,喉咙溢出一声轻叹。
“先生的性子还是这么直爽。”
“你还是这么能装。”
墨莲池毫不客气的道,一点也不给对方面子,似乎也忘了他还是研究所实际上的资助人,他名义上的合作者。
老人神色未变,嘴角甚至还挂起了一丝微笑,“那我就直说了。”
他拍了拍手,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放下一份文件,俯身一躬,又安静了退了出去。
“不知先生对这些日子以来的失利有何看法?”
墨莲池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是你的人办事不力造成的吗。”
老人点了点头,“是,也不是。”
“从我们合作开始到现在也有快二十年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事,怎么偏偏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接连失利,以至于连大本营都被特管局给端了呢。”
墨莲池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那双红色的眸子里幽深莫测,像是能看透人心处最黑暗阴冷的心思,老者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
墨莲池冷哼了一声,“你这话说的有失偏颇,别人不清楚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研究所里面的重要资料和研究对象早就被你移了出来,扔在那里混淆视听的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炮灰而已。”
“这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损失。”
老人:“可我们折进去一个赵淳义。没了他,以后的资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充裕,研究的进度也会有所延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