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知道那个公务员!他是我老公的弟弟的朋友,好像叫丘擎来着。”
“对对对!就是丘擎!”
“听说丘擎已经把滕静接过去了,他们两个人都开始同居了,结婚肯定是迟早的事吧。”
听到这里,乔嘉诺表情复杂。
丘擎?
他把上辈子的经历翻来覆去的回忆了好几遍,也没有把丘擎这个名字和某个人对上号,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根本没有听说过一个叫丘擎的男人。
上辈子的滕静确实交过不少男朋友,但是她交往的那些男朋友无一例外都是混吃混喝、没有工作能力的渣男,哪儿来的公务员?
乔嘉诺越想越糊涂,于是拎着瓶酱油倒了回去,打算再仔细听一下。
哪知道他刚靠近,阿姨们就转了话题。
“说起来,这次廉警察的儿子才是考得差,听说被分在了15班,初一总共就15个班,他还在倒数几个,林慧都要气死了。”
“那孩子的成绩本来就不怎么好吧?”
“是不怎么好,可也没有差到那个地步,他还是受了那件事的影响,别说那个孩子,就连廉警察和林慧也一蹶不振,前些天还在院子里大吵特吵。”
“哎呀很正常,要是那件事发生在我身上,我比他们更难受,廉警察当了那么多年的警察,突然被人冤枉还丢了工作,换做谁都不好受。”
“对了,你们说廉警察真是被冤枉的吗……”
“我觉得是,之前不是有人说那些混混是另一个人喊去的吗?可是没有证据,那家人又死揪着廉警察不放,上面那些领导为了息事宁人,只能拿廉警察开涮了。”
“另一个人?哪个人?”
“听说是个小领导。”说话的阿姨有意压低声音,“可能是廉警察得罪人了吧,才被那个小领导陷害。”
……
当乔嘉诺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回到家把酱油瓶拿给陈月了。
他本想找靳储说一下滕静的事,结果又听到那些阿姨们讨论起廉晋华家,顷刻间,他的所有思绪都被三年前的那件事占据得满满当当。
乔嘉诺回卧室换了身衣服,爬到床的上铺躺着,歪过脑袋就看到靳储笔直的坐在书桌前,正在看乔东替他借来的初一地理课本。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把靳储整个人笼罩上一圈金灿灿的光边。
靳储一直是这样,不知疲惫的往前跑。
以前乔嘉诺还会趴在书桌上写一会儿作业,后来他懒得装模作样了,在放学前就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全部写完,从此那张书桌变成靳储的专有物品。
乔嘉诺闲来无事,开始胡思乱想。
从廉晋华想到廉警察,从廉警察想到魏杰一家人,又想到暴瘦之后的廉晋华哭得伤心欲绝的模样,隐约感到有些难受。
“靳储。”乔嘉诺抠着木床的边角,低声问道,“你相信廉警察是无辜的吗?”
靳储看书的时候向来认真,很不喜欢被人打扰,乔嘉诺心知这一点,因此也就随口问一下,并没有奢望得到靳储的回答。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就见靳储写字的笔尖顿了顿,他语气很淡的说:“我相信。” 得到了和预想中截然不同的答案,乔嘉诺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眯了眯眼,看着继续在课本上书写起来的靳储那笔直的背影,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也相信,我认为廉警察不是那样的人。”
廉警察这个人的确有不少缺点,懦弱,性格暴躁,有时候还喜欢推卸责任,对廉晋华教育的失败更是他人生中不可磨灭的污点。
但是仔细想来,哪怕廉警察有这些缺点,他也不是个会唆使混混们上门打砸抢劫的人,而且他没有这个胆量。
那会是谁呢?
乔嘉诺想起阿姨们说的那个小领导,顿时盘旋在心底的疑惑愈发浓郁起来——上辈子的廉警察压根没有得罪过什么小领导,直到廉晋华长大后出事之前,廉家一直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