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也好。”玄灵君换了个姿势， 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我曾经分出一缕神魂，把它投入到一个死胎里。按一般情况， 那缕神魂在千年之内都不会有自己的意识。”
他瞥向李鹤轩，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文清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啊。”
“江玉轩！”王惊天冲上去，一把捂住玄灵君的嘴， 下一秒却被掌心的湿热感觉吓得缩回手去。
“你变态吗！”他现在可是老头的脸啊，这货竟然也能下的去口。
“哈哈哈， 文清生气了？”玄灵君伸手虚指向李鹤轩，“这可是他自己的决定。”
顺着玄灵君的手指，王惊天低头去看自己小徒弟，心里有点打鼓。
结果他却发现李鹤轩低着头， 根本让他看不到那双黑眸里的情绪。
被李鹤轩护在身后的阿诺虽然没有听懂那个男人话里的意思， 却能感觉到从渊身上传来的不平静。
渊，是在难过吗？
阿诺担忧的望着李鹤轩，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他突然上前抓住了李鹤轩的手。
李鹤轩的身体僵了一下，只是这个瞬间太过短暂， 短暂到让阿诺以为是他看错了。
“原来这样么。”沉默了许久的李鹤轩抬头望向玄灵君， 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和平时好像并没有差别， “这么说来，我识海里那团庞大的灵力是你的了？”
玄灵君摇摇手指：“不对，不对，应该说是我们的。”
“呵，”李鹤轩嗤笑一声：“玄灵君大人还真是大度啊。”
王惊天和阿诺互相看看，投向李鹤轩的眼神里担忧一分没减。
任由谁突然知道自己只是别人的分/身，心情应该都不会美好到哪去，那个人现在的表现，会不会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李鹤轩察觉到了两人的视线，心里有一丝暖意悄然流过。他扭过头看阿诺，声音比刚刚多了几分温柔：“阿诺在担心什么？”
“没…没有。”听到渊熟悉的嗓音，阿诺竟然觉得他的脸颊两侧有点发烫……不！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回神的阿诺抓住李鹤轩的胳膊，仰起头去看他的眼睛。
“盯——”
“嗯？你在干嘛？”李鹤轩被阿诺弄得好笑。这小家伙又想做什么？
“呼。”没有从李鹤轩眼里看到阴郁，阿诺长长的舒了口气，那双蓝色的眼睛笑得弯了起来。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字一句的对李鹤轩说：“我真的很高兴认识你。”
这个你不是其他任何人，只是渊，只是李鹤轩！
“啧啧。”玄灵君靠在椅背上，笑着看向王惊天：“我的分/身都有道侣了，你却让我孤家寡人呢，文清。”
王惊天不自在的看向四周，就是不去看面前的人。他们之间三百年未见，就算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对不起。”
这个道歉让玄灵君始料未及，他笑着将王惊天拉过来，抬手覆上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一下这么稳重的样子倒让我觉得不像你了。”
当那只手移开以后，王惊天完全换了个模样，从一个不正经的老道士变成了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青年。
“还是这样子看的舒服。”
“……你把我的面具毁了？！”王惊天瞪大眼睛，本该灵气逼人的眸子此时燃满了怒火：“那可是我花了一百三十二年才炼制完成的！”
玄灵君丝毫不慌，一手抵住王惊天的脑门，在那悠哉悠哉的坐着。
王惊天其实不算矮，可惜无论他怎么扑腾就是够不见玄灵君，空着的距离不多不少，正好一掌。
上面这么闹腾，李鹤轩和阿诺自然看了过来，结果一起被王惊天的真容惊住了。
“噗，师父，你原来张这个样子吗？”李鹤轩实在是没想到，那个平时不正经的老头原来长得这么……嫩？
阿诺也是把眼睛睁得圆圆的，看向王惊天的表情十分新奇：“好厉害的易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