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才说:“回铁臂军。虽说账册的事忠勇侯知晓了,但这问题会有怎么个结果还说不清。而且我还有些事惦记,得去看看。你呢?”
苏问清想想,再次跪下来:“多谢恩人一路照顾。但问清如今是被通缉的犯人,不能连累恩人。待恩人走后,问清自找去处。”
梁晓才拦他一下:“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跪。而且你的事我也跟侯爷说过,他说他有办法保你,只要最近别让人发现就行。”
苏问清脸上顿时浮现光彩,对梁晓才磕了个头:“若恩人不嫌问清愚钝,问清誓死追随!”
梁晓才:“……”难道他的意思不是让苏问清别太担心,只要避一段时间就可以吗?!
两个人脑回路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不过梁晓才也发现了,苏问清也不是一无是处。这人虽然有时候有一点呆,但是做事还挺麻利,而且识字,并且不知道是跑了多少地方,对地形也很熟。
梁晓才寻思寻思,没赶人,反正只是麻烦点,和入京时一样得避着点人赶路。
他们花了六天的时间重新回到铁臂军,梁晓才是想着万一虎头军有什么需要帮助,他可以在暗中搭一把手。谁知他到的时候,居然看到了霍严东?!
霍严东一连十几日吃不好睡不着,心里跟长了刺似的。后来他实在是坐不住了,就借着来看看旧部有没有适应新环境的名头来了铁臂军。
他确实关心旧部没错,但只有他跟杨赫知道他究竟是来做什么。
遗憾的是他来了也没见到梁晓才。
明明当时说的是偷了账册就回去,回虎头军,然后再议。结果梁晓才一连消失了那么多天都没回来。他找到铁臂军这,又听这边的人说后山里有人偷东西被埋。他一想到有可能是梁晓才,心里就一阵憋闷,甚至到了后山准备偷偷挖坟确认!
哪知梁晓才突然就回来了,出现在了后山,身边还带着个粉白的书生!
霍严东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一股闷气,二话不说上去就把书生给敲晕。
梁晓才离着几米远就知道是霍严东了,没想到却是这样,不由压低声抓狂:“他娘的,你拍他干嘛!”
霍严东一听梁晓才居然还维护对方,更郁闷了,说出来的话不自觉酸溜溜的:“你还敢说!我在家里成天惦记着你,你倒好,在外头逍遥得不想回来了是吗?”
梁晓才:“我哪有?”
霍严东:“哼!”
转身就走。
梁晓才也不能不管苏问清啊,就在原地留下来了。
霍严东一看他不跟上,更生气了。
他奶奶的,好你个梁小野马,老子给你三千大草原你居然还到外面去搂草!你等回去的! 梁晓才拍拍苏问清:“喂, 醒醒, 醒醒!”
苏问清跟睡死了似的一点反应没有。梁晓才不由嘀咕一句:“靠,要不要下手这么重?”
谁知霍严东这时又回来了。他本来就长得高大, 一把扛起苏问清就跟扛个小沙袋一样。扛完也不说啥, 转头又走了。
梁晓才赶紧追上:“喂!你要带他去哪?”
霍严东说:“埋了!”
梁晓才:“什么?”
埋那是肯定不能真埋的, 但在后山上呆的时间也不能太长。虽然账册丢了之后这里压根儿就没人来守着了,但总不能真坐在坟堆上。
霍严东把人扛到了相对隐蔽的地方。这里也属于后山范围,但是离坟堆算比较远了。他把苏问清往地上一放,后面刚好能靠到一棵大树上。
梁晓才说:“我看你真是有力气没处使了。人明明有腿, 你非得打晕扛着。话说我弄晕他干嘛?”
霍严东绝口不提自己看到梁晓才身边站着其他男人时那种怪异的烦躁感,径直问:“这人哪来的?你不知道你现在带着个人多危险?”
梁晓才说:“他原来就是这里的兵。当时差点被钱光祖活埋了, 我就顺手那么一救, 这回跟我去了趟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