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
秦漓不死心,起先没有见着李西檬,她又借着故跑出来了。在地里扯了两个大萝卜,拎着萝卜叶把两个沾着泥巴的萝卜一晃一荡,还是没见着那人心里空落落的。
“哎哟。”
忽的背后传来轻微的叫声,虽然细弱,她还是听见了,猛的回头,那不是李西檬嘛!
周遭没人,她把萝卜晃荡的高,把萝卜上的软泥巴甩了一块到人家李西檬身上了。
“你没事儿吧!”
李西檬拍掉领口处的泥巴,还是留了个泥印子,他听着秦漓的问,摇了摇头。
秦漓说不出的高兴,他低着头她高兴,他不说话她还是高兴,总之想见的人见到了她就是高兴。
“你今天没有割猪草嘛?”她想着法跟他套近乎,好不容易发现他今天没有背着一个大背篓,背也没被压着,臂弯处夹着两个大白菜更是可爱了。
李西檬点点头。
“出来摘菜做晚饭啊?”
李西檬又点了点头,然后从她身旁跑过了,急匆匆往家里赶的样子。
秦漓赶紧追上去:“你等等。”
李西檬迟疑着停了下来,秦漓连忙把今天在镇上买的一把糖果放在他腰旁边的兜里。
李西檬斜眼瞟见了秦漓又长又直的手指往他兜里放了一把五颜六色包装的东西,脸立马就红了,他怕被她看见,赶忙夹着白菜逃跑。
秦漓望着那个蹬蹬蹬急跑的少年,又是一阵失落,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李西檬见了她就跑,她跟他说话几乎也不回答,他是不是很怕她?还是听了乡亲的是非而讨厌她?
心烦意乱,她提着萝卜就回家了,连魏花棠交待的赶鸭子回家也给忘记了。
“你这孩子是累糊涂了,鸭子都忘记了赶!”
秦漓一拍脑袋:“忘了。我这就去。”
“好了,好了,你甭去了,在家里把爹今天挖的冬笋给剥了吧。”
秦漓作罢,也不去赶鸭子了,蹲到一旁去剥笋子。
普照村有很大一片楠竹林,挺拔修长的楠竹底下长着笋子,楠竹林会生两季笋子,一季冬笋,一季春笋。
这冬笋和春笋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笋子,冬笋在冬天生长,而且是埋在土里,不会破土长出来,所以颜色是不见阳光的黄色,味道非常鲜也非常脆。而与之不同的春笋则是在春天生长,春笋会破土,而且长得很快,壳接近黑色,过不了多久春笋就会长成新的楠竹。
冬笋长不大,只能埋在土里,如果不挖来吃的话,只会烂在土里。没有菜吃,或者吃腻了土里种的菜,当地的村民会挖上一些来吃,尝尝鲜,或者拿到镇上去卖,但是镇上买的人不多,所以村民也懒得耽搁农活挖笋大老远跑去镇上卖。
以前秦漓生活的城市哪里能见到这刚刚挖出来的新鲜冬笋,只能在市场里去买不知道颠沛流离了多久的,一想到村民们把这么稀罕的东西搁置着,等它烂在土里实在是太可惜了。
她把一堆笋子的壳儿都给剥完,乘着兴儿和魏花棠还没有回家,跑去厨房把笋子切成片儿,用小米椒给炒了一盘儿,尝着脆嫩的味道连起先心头的不悦都少了几分,只可惜没有泡椒,不然就更好吃了。
这样一想,她顿时觉得不紧要做豆瓣酱,还要泡些泡菜,不然日子是不能好好过了,她就馋那酸溜溜的味儿。
地里的萝卜又白又重实,用来泡着吃再好不过,这冬笋也可以泡一些,到时候能煮鱼吃。
光想,她都有些馋了。
她得想个方儿,把这些笋子给利用起来,否则暴殄天物多可惜。 第二天秦漓照旧起了个早,不同的是扛了个麻袋往镇上去。
到了酒楼,她把口袋打开,是一袋子的冬笋,壳儿还是剥好了的,剥了壳儿的笋子储存不了多久,但是今天就要用,所以她才给剥了。
“秦漓,你咋带笋子来了?这玩意儿都没啥客人吃。”一名正在剥蒜的厨子见她来了,兜着蒜过去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