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不是嘴上说说就行,今天你老子我把话撂这儿,这天底下多的是需要钱的人,你要是再犯,薛家的钱给你两位妹妹留出来两份嫁妆,剩下的你一分儿也没有,全部捐出去说不定还能救个千儿八百的性命,怎么也比让你嚯嚯了强。”薛老爷并未疾言厉色,普通的语气却让人笃信话中的真实性。
“儿子错了,请父亲责罚!”
“今个儿也不罚你了,从小到大罚过你多少次?你有几次真正长记性了?为父不求别的,只求你今后安安生生就行,你要是能做到,等将来你下地府的那一天为父就替你向祖宗们求求请,免得祖宗看不过眼不要你这个后辈。”薛老爷无力的摆摆手,仿佛真的失望了一般命人推着轮椅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连着加班~~,少一点 在薛姨妈,宝钗, 安瑶眼中, 薛蟠这场牢狱之灾算是受了不少苦,遂都起了心疼的心思,你一碗大补汤, 我一碟子糕点, 轮番轰炸, 让薛蟠深刻感受到女性生物爱心泛滥起来的威力, 自觉有些消受不起,干脆将自个关在房里不见人,借口自然是要专心写思过书。这其中最为甚者非安瑶莫属,安瑶自觉作为引起一切的源头,心下愧疚,更是可着劲儿想法子补偿,不过她也聪明,亲手做的吃食之物全家都有, 并不是单送薛蟠一人, 如此多几次也不会引起议论,说到底二人间还是少了份血缘关系, 不能像宝钗一样随份自在。
薛蟠出狱后没两日,那逃到外地的拐子就在两百里外的一个小县城被抓获,扭送回金陵城。一开始这拐子咬死不承认拐卖人口,坚持只是想利用女儿挣点养老钱,应天府尹命审讯的衙役不过用了两招, 那拐子便撑不住吐了口。
只是那日拐带英莲时,乃是拐子临时起意,本是元宵佳节,正是看社火花灯的热闹时分,拐子闲逛时无意间看见独自坐在门槛上的三岁英莲,因见她生的伶俐可爱,尤其眉心那一点胭脂记更难以让人忘记,瞧着周围无大人亲眷,便捂住口鼻将英莲抱在怀中,借衣袖遮住样貌,趁人多热闹直接溜了,连夜收拾东西逃到了外地。那拐子也不知英莲家具体住哪条街哪个巷,只知道是姑苏城。
姑苏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如此寻人总是要耗费一点儿时间。也是巧了,应天府有一门子,本是租赁拐子屋子的房东,原见着眉心有胭脂痣的英莲就在犯嘀咕,是不是之前葫芦庙旁甄家丢失的女儿,也曾暗暗派内人趁拐子不注意悄悄询问英莲,只是英莲只说与那拐子是父女。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何况本人都不确定,那门子遂就当做没这回事儿。
原著中也是这门子向贾雨村禀明了薛蟠一案的始末,出主意让其胡乱判了冯渊一案,赔了些银两了事。而这一次,这拐子被抓不说,薛家的事儿闹得整个金陵差不多都知道,那门子为了表现索性站出来,说原来他出家的葫芦庙隔壁甄家的女儿眉间有一点胭脂痣,三岁那年走失后再也没找回来。只是甄家女儿走失后没多久便因着葫芦庙炸供起了火,连累的一片街都烧成了瓦砾,据说那甄家夫妇变卖了田地投奔岳家去了,只是时隔好几年,是否还在岳家也未可知。
如此好歹有了寻人的方向,薛家派人快马赶至姑苏城,连孙大人也派了两个差役跟着一起去了,美其名曰既是拐卖幼童,官府有责任帮忙找回亲眷,实则还是想卖薛老爷一个好。
接下来自然顺顺当当,只是那甄家老爷早就不知所踪,只剩下甄家夫人一人留在娘家,为了不被赶走起早摸黑的干活做绣品,又因着日夜思念唯一的女儿,一双眼睛几乎哭瞎。差役和薛府下人到时,看到的就是甄夫人穿着补丁打补丁的粗布麻衣,头发花白,满目沧桑,正端着一碗堪比猪食,看不出到底是何物的饭食独自在角落里吃。
简单问了几句,句句都能对的上,甄夫人一听有女儿的消息,激动的整个人止不住颤抖,她盼了太久,不管真假哪怕拼着这条老命能看上一眼也算无憾。
母女二人辅一见面,虽还隔着十几步远,可不用多说,天生的那股子血缘牵绊便让二人心下确认无疑了。母女重新相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贴心话,本来是不好意思留在薛家搅扰,最后耐不住苦劝,在薛家一处安静的独立院落里安置下来,否则出去后两个女人家无人依靠该如何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