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借口,贾赦自然没有软化的迹象,仍旧只是将贾母当做老太太敬着,但也只是敬着罢了。对外只说贾母现在信佛,给老国公祈福,不见外客,气的贾母肝儿疼,想找外人诉苦给贾赦施压都不成。
再说京城里哪家不知道贾母干的荒唐事儿,纵着小儿子藐视祖制,陛下亲自下的圣旨,要是再跟贾母来往过密岂不是有违抗圣旨之嫌,因此贾赦说的话没人去深究,连贾母的娘家史家都没多说话。
没办法江映蓉就成了贾母最大的希望,特意派了赖嬷嬷去林府请,这赖嬷嬷好歹照顾过原身,又是贾母面前的第一红人,亲自过来面子也大些。
这赖嬷嬷跟着贾母久了,俨然一副富贵老太太的范儿,仗着照顾过贾敏几天,到了林府很是不客气,一副半个长辈的姿态。人都上门了,江映蓉不好不见,铭哥儿和星哥儿又闹着跟她一起,不得已就带着小哥儿两个一起见一见。
赖嬷嬷一见着铭哥儿、星哥儿就止不住地夸赞:“姑奶奶在家时,老奴就常跟老太太说将来要有大福气,果然没错,瞧瞧这铭哥儿、星哥儿长得多好,还有大公子三个,谁见了都爱的不行。老太太常在家念叨外孙,让老奴请姑奶奶回去看看。”
边说还边揉搓着哥俩个儿,以显示她的喜欢,也不知是赖嬷嬷没掌握好力度还是怎地,反正哥俩个不是很高兴。
“小蓉儿,干脆跟那个讨厌的史太君撕破脸吧,免得她这样三五日就来烦你一次。”738已经忍不住替江映蓉抱不平。
“先别急,此时闹僵了就是我的不是了,这贾母虽然不讨喜,可原身毕竟是她的女儿,她又没对原身做过什么,无缘无故就撕破脸,到时候影响的是林家的声誉,得不偿失。”江映蓉淡定的回道,738懂得再多对于世间的一些人情世故还是理解不了。
“嬷嬷说的是,都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是,自打出嫁就被孩子和琐事缠身,没能时时在母亲面前尽孝……”边说还边拿帕子拭泪,业务纯熟的江映蓉眼泪是想来就来,都不用准备姜汁帕子。古代可不兴出嫁的闺女时不时就往娘家跑,你这做母亲的真的疼爱闺女,就别动不动让闺女回娘家,否则外人怎么看,名声还要不要了。
女主人一哭,伺候的人可不得赶紧劝,让老爷知道太太哭了,伺候的可是要吃挂落,谁不知道老爷疼太太疼的恨不得时时放在心尖上、捧在手心里。一时间江映蓉身边围满了人,丝毫不给赖嬷嬷描补的机会,她只能干站在外围,急道:
“瞧老奴这嘴不会说话,该打该打,知道姑奶奶要管一大家子的事儿,平日里不得闲。老太太是让姑奶奶有时间了再回去看看,两府距离不远,一个来回半日就够了。”
“嬷嬷这般说,我这心里更不好受了,府里距家里拢共不过几里地,却不能日日家去请安,在母亲膝下尽孝,我这做女儿的心里有愧。”江映蓉准备混过这次,眼泪不能白流不是。
这一说弄得赖嬷嬷有些懵了,来不及细想其中的牵强,她不是这个意思啊,怎么能让人误解成这样,老太太交代的事儿没办好不说,还把她的宝贝闺女惹哭了,赖嬷嬷只求姑奶奶别哭了,再哭回去更没法交代。
瞧瞧这哭的可怜样儿,泪珠滚滚落下,两眼通红,时不时再有一两声抽噎,简直要把人的心都哭碎了。江映蓉这一出成功将赖嬷嬷带跑偏,忘了此行的目的。
铭哥儿、星哥儿一见着娘亲哭了,只觉得惹哭娘亲的这个老嬷嬷太讨厌了,刚才就被揉搓的不舒服,眼下娘亲又被欺负了,心里的小火苗蹭蹭直往上冒。
“蜂,蜂,蜂……”铭哥儿愤愤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冒,大家的注意力都还在江映蓉身上,一时间没听到铭哥儿的话,即便听到了一时也联想不起来怎的突然冒出这样的字儿。
原来哥俩个自从会走路,就不想在屋子里待着,前些时候又正值春季,园子里彩蝶飞舞、花香四溢,每日定要去花园子里逛一圈才罢休。有一次看到了几只落在花间采蜜的蜜蜂,好奇的想拿手碰,及时被丫鬟制止。
这伺候的丫鬟虽然知道小公子还小,听不懂,可还是尽职的将蜜蜂会咬人,会痛痛的话说了好几遍。铭哥儿不知道哪里来的记忆力,这会儿就想到了会让人痛痛的蜜蜂,抱着给娘亲出气的念头就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