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现在只有四分钟了。
数着铿锵有力的心跳,听着四处飒飒的风呤……
怎么还没走?
轰乡掏出兜里的手机盯着时间,如果视线能着火的话,绝对能把手机屏幕烧穿。
代表分钟的数字又跳了五个。
好了,又是五分钟过去了,身边毫无所动,一点回去的意思都没有。
草丛里传来虫鸣,金发青年叹息一声。
他早该知道的,除了正剧里,十年火箭筒的出场十次有八次要坏。
那么。
轰乡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不再压制自己,把感官放到最大。
要是不找点线索,他怕是今晚就要在山沟沟里过夜了,要是睡在这里,一晚上与虫共舞……他绝对不要。
轰乡没有测试过自己感官的极限是多少,解开束缚后,一股极淡极淡的血腥味飘进鼻腔。
在山林中这很正常,弱肉强食的生物圈,总会有不少动物被捕食者杀死。看起来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地方,里面却蕴藏着浓浓的血腥味尸臭味腐烂味……轰乡的鼻子快“瞎”了。
但那缕薄若丝绸的不同,还是让轰乡给闻出来了。
这是人血的味道。
紧赶慢赶,轰乡并没有隐藏自己脚步的意思,他顺着风向,快速的向东南方靠近。
人血那块,有一道急促的呼吸,在自己靠近五百米之时才发现他。
那道呼吸的主人慌张的抬起头,停下了动作,在原地保持了四五秒后,察觉到轰乡离它的距离不过已经百米,便一溜烟逃跑了。
一个呼吸声,四个脚步声。
是四脚爬行的生物?
但轰乡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来到了血腥味最密集的地方,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十几口人穿着日本旧式军装,别着过长的枪炮,从肩上的衔来看,大概是一支小队。
他们都瞪着溜圆的眼睛,满脸的惊恐,仿佛见到了地狱,浑身残缺不堪,这个人掉了一只手,那个人的腹部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还有的甚至连脑袋都不在脖子上了。
脑海里只有一个词——虐杀。
身体还有些余温,估算着这个天气,死亡不到半个小时。可轰乡来的时候,确实只听到了一道呼吸声。是哪种人……能突破一支小队的防守并虐杀他们呢?
一开始轰乡认为是狼或者某只野兽袭击了这群人,但待他仔细翻看了死者的伤口后,排除了这种可能。
不是动物的爪印和齿痕。
这个牙印的间距和大小……倒是更像人类的。
这批人只有一个人是身穿黄袍的,就是那人连尸骸都不完整了,只剩下一件撕得勉强看出原型的衣袍,而且看那些侍卫一点点向黄袍人靠近的模样,真像是部下护主。
军服侍卫身上并没有什么身份证明,黄袍人身上也同样,只是衣袍的腰际处别了一块玉。
看着就是块普通的玉,本还以为会是什么身份证明的轰乡有些失望,要是能得到当事人的一点消息,他至少还能告诉人家的家人一番,现在就只能让他们曝尸荒野了。
将玉放进口袋后,金发青年低头闭眼,打算合掌再默哀一会。
哧哒。
是鞋子踩断草茎的声音。
轰乡转头,看到了一位披着白色羽织身穿日本古服长褂的少年。
可还没等轰乡问话,对面黄红发的少年震惊得看向他的眼眸,率先发难。
脚步向前,拔刀摆势,一击射出,热浪来袭,火光冲天。
伴随着少年的怒吼,轰乡一个背跃上树躲过了攻击。
这道喷薄着火焰的剑气极窄,一击不中便直接在空气中消散,丝毫没有引燃别物的意思。树林一点没被烧着,树下尸首同样。
轰乡计算着刚刚那道剑气的轨道,摸上了自己的颈部。
刚刚,那名剑士是朝着他的脖子挥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