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世界发生了错乱。
听了埃尔梅罗二世的话，立香将刚刚拿起的汉堡给放下。她本来就不需要依靠魔力补魔，只是找个理由出来透透气, 顺便宽慰一下master, 远离他乡这种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习惯的。
见眼前的小姑娘还在东张西望，一副十分小心翼翼的模样, 立香微笑道：“在你们坐下的时候, 结界已经布下了。我们的谈话, 就我们几个人可以听见。”
埃尔梅罗二世愣了下：“为什么身处于结界中，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立香脸上笑容不变：“神代的魔术隐蔽性自然和现代的不太一样, 不然为什么神代魔术师会让人头疼？就是这么个道理。”
“你作为人类的模样也可以使用所罗门的力量？”
“为什么不能？人类的我，英灵的我, 都只是一个表象。我不过是为了区分日常与战斗，避免多余的麻烦，才会将两者给拆开。”
十指交叉放置于下巴上，立香脸上带着些许玩味的笑容：“而且，我觉得我作为‘英灵所罗门’时候的模样……真的可以示人吗？”
回想起初见时候的惊艳，埃尔梅罗二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
“你说得没错，那个样子确实过于震撼人。”
埃尔梅罗二世说得是那些纹路，而立香所说得是那个模样本身就很异类了。看着对方平静无比的表情，她就明白他弄错了什么。
“格蕾。”
灰色长发少女被吓了一跳，急忙看过来：“师傅？”
“可以说吗？”
名为格蕾的少女低下头，轻轻“嗯”了一生。
“这是我的徒弟，格蕾。”
立香不语，她知道对方还没说完。
“她是亚瑟王的后裔，现在持有永恒之枪。”
指尖轻轻触碰着桌子，立香沉思道：“以人类之躯使用这种概念礼装，怎么想都对身体负荷很大。”
“你说得没错，所以她的力量都是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才会去使用。”
没有选，没有其他可能……这样的话立香听了很多，她也是因为这样一路走过来的，自然是无法否认其言语中的真意了。
“你有其他的记忆，你的徒弟有着充足的战力……所以你们是想让我协助你们做什么？”
看到埃尔梅罗二世忽然沉默，立香轻笑道：“不用客气，说出来就好。”
“会不会太麻烦你？”
立香似笑非笑：“你们难道不就是为了麻烦我……才来找我的吗？不，我并没有指责你们的意思，只是——你们明知道我不会拒绝，才会过来的。”
“你会说出这话，难道说是对于自身强大的自信？”
立香轻轻摇头：“不，并非如此。”
“对于我来说，力量什么根本无关紧要，我只是会为了满足你们的愿望而去付诸于行动。”
平日里温和的绿眸，此刻忽然沾染了些许凉意一样，带着一种刺骨的寒冷，直直的震撼着其他人。
“毕竟，所罗门王便是这样的存在。”
不爱说话，只是立香对于所罗门不了解产生的误区。这一点，可以从失去了一切变成普通人的罗曼医生看出来，就算不看气氛说得话也不少。
说到底，所罗门与能够实现所有愿望的圣杯一样，属于有求必应一类。
想通了这点，立香反而觉得很简单。有求必应听起来很可怕，可是所罗门不会帮助坏人也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明明没有自我，为什么不会众生平等的帮助这一点……立香觉得就不要去深究了。
格蕾闻言，难掩脸上的悲伤：“师傅，这到底是……”
扶正了刚刚戴上的眼睛，埃尔梅罗二世调整了下呼吸，才点头道：“今晚十点，我在这里等你。”
一张咖啡馆名片，滑到了立香的面前。
“我明白了。”
话音落下，周围有着看不见的纹路轻轻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