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的、没有半点儿阴霾的、温暖如常的话语从耳边传来,青年抬头,表情短暂的懵了一瞬。
“放平心态,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既不要接触这些。”
蜂须贺虎彻一向光明磊落,对黑暗面了解不深,感到震撼很正常。而且那些发生在和他类似的生命体身上的惨剧,让心性柔软善良的蜂须贺感同身受,不寒而栗,由此情绪大起大落。
任何生灵总会有擅长和不擅长的方面,能够应付、接受或不能应付、接受的事物。付丧神好几十振,总有擅长阴谋阳谋、权谋诡计的,总有能轻松在黑泥中翻腾又不影响自身的。
只要有同伴给力,那么其他人不参与这方面完全没问题。
再不济,还有她呢。
“你只觉得同田贯来得太巧了。”
从容到极致的肯定般的语气,让蜂须贺身体一震。
……是啊,同田贯他,来得太巧了。
他不愿意怀疑同伴,可是,当他的世界观重组,当他真正面对光明下的黑暗,他忍不住思考同田贯的来历,忍不住的,怀疑他。
九央拍拍青年的背,语气沉稳而随意:“放心,他没有问题。”
蜂须贺盯着她看。
“时之政府不是说了么,他们连我的付丧神出阵的战场掉率离奇的低的原因都查不出来,又怎么能操控战场掉落哪一振刀?后者的难度可比前者高太多。”
和九央的漫不经心相比,蜂须贺很迟疑。
他高兴于没有被主人误会,高兴于同伴的清白,但对于心思深沉诡谲时之政府……他不再相信。
不敢相信。
相信时之政府的部分付丧神得到了什么?内心一片肮脏淤泥的不合格审神者。相信四肢政府的审神者又得到了什么?算计之下现世身份的暴露。
他还怎么敢相信时政的话?
九央看一眼青年,就知道他此刻的内心想法,耐着性子说:“他们是真的调查不出来战场掉落异常的原因,”她自己的锅,当然不可能跟时政说的啦,“他们也无法指定战场掉落指定的刀,阻止我接手阳的本丸的刀。”
她不是针对阳本丸的付丧神,她是针对所有二手刀、除了她本丸以外的所有付丧神,她不会接受他们中任何一个。
不然的话,时之政府想拦着她不让她做什么?可笑至极!区区蝼蚁能撼动天上的日月?
只要她想,没有她不可以做、不能做的。
蜂须贺深深注视着笃定而自信的九央,半晌,信心勃勃又朝气明朗的笑容重新回到他的脸上。
“我明白了。”
患得患失、惊慌失措的表情太难看太低劣,以后不能再出现在他脸上。
他不该再让主人为他担心。
“放心,有我在。”九央笑摸恢复精神的付丧神的头,视线转到某一处,好似不经意地问,“狐之助,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最近被投喂得十分开心的狐之助默默缩了缩爪子。
叫你因为几口吃的就跑来找人,叫你不守本心,叫你死不悔改戒不掉吃货这一属性。
嘤嘤嘤,远在不知道何处的前主人,我或许要比你先走一步。
走神只在一瞬间,纵使脑子闪过再脱线的念头,狐之助求生欲和求生的本能突破天际。
“审神者大人超级超级超级强大!根本不需要把宵小放在心上!”
狐之助没有退,反而小跑几步,端坐在九央面前,挺起胸膛,跟蜂须贺说道:“蜂须贺桑,你把它看得太过了,如果有你猜测的那种指定技术,早八百年没有为了全刀帐死磕的审神者啦。大家全都去和它死磕了。”
小狐狸狡猾的用“它”代指时之政府。
九央看了小狐狸一眼,得到一个讨好又不显得卑微的毛脸。
蜂须贺若有所思,“和全刀帐死磕的审神者”?“和时之政府死磕的审神者”?前者的说法挺常见,后者就不了。两者放在一起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