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都看向他,他轻咳一声,说道:“我想来想去,咱家还是要去个长辈,怎么说这次去也是要商量婚事的,你娘不方便,老头子我还能动弹,就让我这做外公的给你们跑趟腿。”
老爷子说的轻松理由找的也好,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他出去还是因为那封电报。
杨家那两个表舅如今位置虽然不低,但比起赵老将军这种开国功臣还是差的远。以前是没有机会搭上线,如今两家也算是亲戚了,他们怎么会舍得放弃这个诱惑。可是如果让他们直接跟赵家接触又显得太刻意了,因此只能从这边下手了。
比如回家过年,凑巧家里让给这边捎带点东西啊,什么的。一来二往可不就熟悉了。
他们的心思杨家上到老爷子,下到杨珠珠都看得明白,就连单纯的杨锦也感觉到了奇怪。
老爷子当初待他们虽说不是亲子,可也差不了多少,两家这样算计,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了。如果他的兄弟还在,这两人怎样都跟他没关系了,可谁让兄弟都没了。老爷子也是怕他们提出啥过分的要求,干脆避而不见。
当然,老爷子也是给那边回了电报的,说今年有事不在家过年,让他们都别来了。不过,对方信不信还会不会来,他就不敢保证了。 杨家人觉得既然老爷子打了电报没必要真的跟着去, 可老爷子却说毕竟也有些年头没见了, 人心隔肚皮就怕他们会来。
因为这事, 杨家这些天都不高兴, 就连腊月二十三都只是简单的吃了顿饺子完事。到了腊月二十六, 谁都没想到赵老夫人居然来了, 她是一个人来的,说是来跟孩子过个年。
老夫人很和气, 哪怕当初他们没跟她商量就给杨锦订了婚也没说什么, 甚至还给罗晓禾送了礼物, 至于她心里怎么想别人就不清楚了。
因为没想到老太太回来, 家里房间不够,正好杨锦不在家,老夫人就住在杨锦那屋。
“哎呀,我看这火炕倒是比暖气还暖和, 我啊,多少年都没睡这么个踏实的好觉喽。”赵老夫人早年也上过战场, 她是文艺兵, 长得漂亮,歌唱的好舞也跳得好。她那时候的文艺兵跟现在可不一样, 那时候文艺兵经常上前线慰问, 必要的时候也是会拿枪打鬼子的。
她的腿就是有一年冬天在战壕里趴着给冻得, 要不是发现的及时恐怕就给冻坏了。就这也落下了病根,一到冬天就跟刀刮骨似的疼,白天还好些, 尤其是晚上一宿一宿睡不着觉。
谁知道昨晚上她居然睡得很踏实,一觉睡到五点,这在以前从来是没有过得。
杨珠珠抿着嘴偷笑,昨天晚上她给老夫人打洗脚水的时候就发现了,因此以按摩的名义给她捏了捏脚,她捏脚可是用了内力的,老太太自然就舒服了。更何况两个哥哥也怕她不习惯冻着,半夜里轮流起来给她添柴火烧炕,火炕烧了一晚上自然暖和了。
不过这事她不准备说,本来就是大伙自愿的。
二十六赵老夫人来了杨家,等到二十八老太太来的第三天,杨家居然真的来人了。杨三爷家的表舅妈带着自家一双儿女跟大伯家的闺女一起来的,杨小姨一家一个也没来。
杨家人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这个表舅妈了,她来梁山镇更是头一遭。与以往的冷嘲热讽不同,这次表舅妈对谁都很亲切,就是对着杨珠珠也不再明褒暗讽了。
她还记得以前还傻的时候去京城,这位舅妈怎么说的?哦,对了,长得跟狐媚子似的,一看就不正经,也幸好老天有眼让她是个傻子。
这话是表舅妈跟她闺女聊天的时候说的,两人不知道当时杨珠珠就在门后面,给听了个正着。
如今呢,这位表舅妈一口一个长得真俊,一会儿又说不愧是老夫人的孙女长得就是像。
赵老夫人自从认了杨家,就派人调查过杨家的事,知道杨家有这门亲戚,关系似乎还不错每年都会有节礼来往,至于内里如何她并不清楚。因此她虽然不喜欢表舅妈奉承的样子,可还是很给面子的说笑着。
杨珠珠看着表舅妈夸张的表演,实在忍无可忍,嘲讽道:“可别了,我是什么台面上的人,哪里当得起表舅妈的夸奖。我啊,就是个克死亲爹的狐媚子,像我这种人活该一出生就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