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努努嘴说:“有什么办法,他们又不能把我放在雪山或孤岛上,那样的话下一秒当地就会被夷为平地吧,更何况把我放在东京难道不是出于战略考虑吗,震慑其他国家的人,告诉他们我的存在之类的。”
他在宽敞的沙发上翻身,仰面朝天,随即喃喃自语:“真亏啊、真亏啊,上演那么大一出戏,有没有达成目的,反倒连少得可怜的自由都赔进去了,真亏啊。”
……
各位好,我是太宰治,说明一下眼下情况,我的计划说是成功了,也可以说是没有成功,首先,异能力并没有消失,但与之相对的,各个国家的防卫能力有所提升,发生在世界各角落的战争乱局迎来终结,发达国家的不正常贫民窟略有改善,枪支管理也被切实有效地贯彻下去。
比起异能力者动不动就能毁灭一座城市的时代,现在的世界无疑是和平了许多。
相对而言……
我打开电视机,富士电视台在报道米花町的爆炸事件;转台,美国斯塔克工业的清洁能源更新换代……
[就算是我,也不知道现在的世界是更好还是更糟。]
他索性关上电视:“大杂烩啊。”
“什么?”织田作问。
“织田作你说啊。”太宰治问,“现在的这个世界,到底是变好了,还是变得更糟了?”
“很难说吧。”织田作略显困惑地回答,“什么样的世界才是好的世界,什么样的世界才是糟糕的世界?如果说是福利制度的话,现在肯定做得更好,但即使没有你闹那一出,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有人发现问题所在,并做出改善吧。”
“同样,如果没有太宰你,说不定有人想到同样的方法进行世界重叠,那么又会产生巨变。”他总结,“人是无法评判世界好坏的,我想,只能说他在不断发展,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进步吧。”
太宰的脸颊上猛地飞上两抹赤色的红晕,他变成了Q版,嘴巴像兔子的三瓣嘴向上拱起,眼睛圆溜溜的,是椭圆形的,内部皆是汪汪的水花。
他从沙发上猛地跃起,自背后擒抱住织田作,而后者可能被突袭习惯了,端得稳稳地,纹丝不动。
“织田作织田作织田作。”他叽叽喳喳地念叨,“果然你最有意思了!”
[有意思这种说法,]织田作想,[到底是什么意思?]
津岛说他有意思,太宰说他有意思,哪怕是江户川乱步都点点头说怪不得他能看住太宰。
有意思,指得到底是什么?
“说起来,马上还要去孩子那里。”织田作说。
他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男人,收养孩子的数量逐年增长,到今年已经有十三个了。
某一瞬间就算太宰治的表情都变得非常无奈,他对织田作挥挥手说:“早点回来看我啊。”
说到底,他只是在被织田作看守的“囚犯”嘛。
……
太宰治以为,自己的放风会来得更迟一点。
可惜世上的猝不及防永远来得比他想象得多。
先是地震,日本位于火山地震带上,小地震不断,级数高的地震却不是很多,三日前以横滨为中心发生地震,达到9.1级,放眼世界历史,也是相当不得了的大地震。
他当时坐在客厅,感受强烈的震动。担心是不可能的,他所居住的房屋,外表看来不过是大厦顶层的一间房,实际上论说安保,可称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高达120层,耸入天际,周围不可能存在第二个狙击点,至于其中的住户都是特务一流,他们比监狱的狱警还要尽职多了。
太宰治就住在铜墙铁壁的最深处。
震动持续时间很短,奇妙的是,平静下来后,并没有人来找他,连同织田作也是,似乎是一去不复返了,太宰治毫不惊讶,平静地生活着,读读书,写写文字,吃织田作留下来的食物,等待交涉人出现。
第三日的上午,坂口安吾出现在他面前,对方眼下有两陀厚重的青黑色,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放平缓,只可惜光阅读他的肢体语言就可看出其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