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穆棣可能太过寂寞,身边也没有缺过人,男的女的都有,只是他再也没有动过心。
在他以为他的大半辈子可能都要在边关度过的时候,京城也变成了多事之秋。
皇帝突然驾崩,小皇帝即位,穆棣就好像成了他的把柄一样,每天都有人弹劾他擅自出兵的事情。
小皇帝搬出先皇的名头才把事情压了下去,甚至利用民意给穆棣封了个将军。
他这一仗打的漂亮,却也再不信任穆棣。
于是一纸诏书把穆棣从边关招了回来,剥了他的实职,只给他留了个虚名。
穆棣却怀着见心上人的心情回到了京城,而等待他的却是心上人的大婚。
穆棣觉得自己有点儿疯了,他开始纵容自己沉浸在声色犬马之中,甚至想要去拿到权利,他想把小皇帝把控在自己的手里,让他求着他。
直到他发现,自己最好的兄弟魏青谋站在了小皇帝那一边,穆棣能被剥了兵权也有魏青谋出的一份力,而且他并不是因为什么儿时情谊,而是因为小皇帝给了他们家大玄商家最高的利益。
穆棣忽然就觉得索然无味了,他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几年,直到遇到了赵益清才重新燃起了收六州的想法。
穆棣讲了多久,赵益清就听了多久,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安静的听着。
待到听完,他道:“我和他长得很像。” 赵益清这句话是个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穆棣听完后便沉默了,赵益清知道他这是承认了。
“所以,再最早的时候,旁人说喜欢你你毫无反应,而我说喜欢你你却对我恶语相向,这都是因为我跟他长得像,对吗?”
穆棣垂着头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赵益清说的都是事实。
“所以,我第一次约你喝酒,你会同我去也不是因为什么喜欢看美人的狗屁理由,而是因为我跟他长得像,对吗?”
穆棣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头垂得更低了。
“所以……”赵益清有些哽咽“你说的让我不要后悔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了他对吗?”
穆棣脸色苍白,猛地抬起头来,道:“不是!”
他说的急切,被自己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你走吧。”赵益清道。
穆棣停下咳嗽看着赵益清还想说点儿什么,可赵益清已经扭过了头去一副拒绝的姿态,他只能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穆棣走了之后,赵益清躺回了床上,他想起来穆棣嫌弃他编的兔子丑,重新给他编的狗尾巴草兔子和为了哄他薅了刘柏青院子里的草编的蚱蜢,那时候心里的甜全部变成了苦涩一齐涌上心头,顶的他有几分想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需要去想的事情太多,赵益清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忽的就想吃街边的炸糕。
他记得还是前不久他跟穆棣他跟穆棣去逛街,不知道怎么着就路过了北街,北街除了赌坊就是各种各样的小吃,摆了一条街,不知道哪家摊子上的炸糕味道香极了,勾的他的馋虫都上来了。
可是他却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吃。
赵益清自打出去工作后就没再任性过了,不能做的事情他一定不会做,比如他只能吃老餮堂他就会一直吃老餮堂,不沾半点其他的东西。
但是他现在想任性一把,那本该平平无奇的炸糕不知怎么就成了执念,挥之不去了。
所以赵益清出了门,招财进宝想要跟着,赵益清摆摆手,孤身一人出去了。
马上就是年三十了,街上热闹非凡,哪里都能看到红彤彤的一片,让赵益清想起了自己跟穆棣成亲的时候。
忽的他觉得浑身发冷,不是衣服穿得少了,而是一种名为孤独的冷。
赵益清突然发现自己这辈子将会是孤身一人,因为他不属于大玄,他是外来之人。
即便他身边从未差过人,即便他有可以喝酒的兄弟,即便他有一起合作的朋友,可他身边却没有可以分享秘密的人,他连自己跟穆棣的事情都无法告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