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昏迷中的穆棣浑身上下就轻颤了起来,额间布满了冷汗,脸上也暴起了青筋,像是痛极了的样子。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没有醒。
见此,国师也捻起一根针,朝着另外的一个穴位扎去。
这下可好,穆棣身上颤的更厉害了,身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开始簌落落的往下滚,甚至连牙齿都开始打颤,几乎要咬破自己的舌头。
赵益清见状赶忙将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让穆棣咬着。
穆棣本就昏迷,又是痛极,有个东西伸过来,他当然是不管不顾的咬了下去。
这一下子可把赵益清咬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疼的脸色发白,可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把手抽走,而是任由穆棣咬着。
他硬是陪着穆棣熬到施针结束,穆棣痛的脸色发青,而赵益清也痛的嘴唇毫无血色,即便如此,穆棣他还是没有醒。
赵益清的手被咬的血肉模糊,在国师跟无忧神医凝神看过来之前,他已经把胳膊从穆棣嘴里抽了出来,藏进宽大的衣袖里了。
就好像是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竟为穆棣如此担忧,也不想让自己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思似的。
国师跟无忧神医神情专注了半响,也是累了个满头大汗,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无忧神医看着神情已经平静下来的穆棣,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一旁的国师,起身让了位置,道:“老葛,来来,你来试试,老夫是真没招了。”
国师到没有急着起身,而是沉吟了一会儿道:“将军这么长时间不醒,身体还没有任何异常,会不会是有心病呢?”
他这话一出,赵益清还没来得及开口,无忧神医就先给否定了。
“谁有心病穆家这小子都不会有心病,这小子心大着呢!当年在破云书院说了多少次不要带饭不要带饭,老夫都去找他爹让他爹动用家法了,结果可好,这小子挨了顿鞭子气焰更嚣张了,猖狂到跑到老夫的院子里吃饭,你觉得他像是有心病的人?”
国师听罢点了点头,但还是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
无忧神医可看不惯他这故弄玄虚的样子,踢了踢他的脚道:“哎,不是说了他中的是什么玄冥蛊吗?老夫对这方面不懂,你不是略有研究?你看看跟这蛊到底有关系没?”
说到这儿,国师捋了捋山羊胡,相当自信的道:“绝对没有问题,若说他晕倒时是因为下蛊之人催动了蛊毒,之后残蛊作祟,但按照将军的体质,早就该化解的干干净净才对,他现在不醒,怕不是……”
说着说着,国师忽然住了嘴看向了赵益清,无忧神医也随着他一起看向了赵益清,两个人的眼神忽的就有些意味深长。
“不染呐。”国师道:“今天舟车劳顿,贫道也没想出个什么好法子,明日里我们再继续,今天你就陪将军说说话吧,说些他想听的。”
“是啊是啊,”无忧神医也符合道:“多说点儿好听的,什么肉麻说什么,今日柏青跟老葛都累着了,老夫先领着他们休息去了!”
说完,两个老头子速度相当快的离去了,徒留赵益清一个人坐在床边一头雾水。 赵益清看着穆棣,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加上无忧神医和国师的蜜汁态度,弄的赵益清浑身不自在,也没办法在营帐里待下去了,刚好他饿了,于是就一溜烟儿的跑出去吃饭去了。
赵益清一直秉持着逃避的态度在大营里晃悠了一整天,是哪里都溜达了跑遍了。
到了晚上,实在是没有他能呆的地方,于是他迫不得已的回了营帐。
豆大的灯火映出朦胧的光,在漆黑一片的夜里竟有着别样的温暖。
灯光映在穆棣的脸上,竟照出了一种不真实感,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化作光点散去了似的。
赵益清并没有立刻坐到床边,而是靠在营帐的门旁,静静的望着穆棣。
算一算,他穿越到大玄已经快两年了,说来时间也不长,但似乎已经经历了比他在现代的一辈子还要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