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之前长沙水塘里的鲶鱼精,也是阿毳口中的“阿年。”
当时鲶鱼精拖船从长沙到了夷陵,送了三人上岸之后,后头都是山路,按理,鲶鱼精无路可走。
可人们常说山水山水,这有山的地方,大多是有水,小溪沟渠暗流洞穴,总有水族能钻泥游缝的地方,而且此处的水系通川江,川江就是长江,本是一体,鲶鱼精初来乍到,虽然得摸索一段时间,可找到这个地方,并非难事。
姜琰琰起初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它好,想到阿毳给它起的别名还算是不错,也跟着喊:“阿年,你探过了吗?走两个人走得了吗?”
鲶鱼精在水里摇了一下尾,姜琰琰的神识里传来它的声音:“可以走,就是那溶洞里水深,过窄道时,千万别撒手。”
姜琰琰点点头,又朝着乔美虹示意:“敢下水吗?”
乔美虹挽起裤脚:“怎么不敢?姐姐我在水里鲤鱼打挺的时候,不知道有多精彩。”
“这次可不需要你鲤鱼打挺了。”姜琰琰一边搂袖子一边指着水里的鲶鱼,“抓紧了他就行,只能抓须,其他地方,滑溜溜的,你抓了也抓不稳。”
乔美虹彻底明白了,姜琰琰这是能差使灵兽,忍不住问:“你和东北的毛家,认识?这不是他们家的当家秘法吗?”
姜琰琰也没多想,反正都到这个份上了,多说少说都是说。
“不算认识,不过,这也不算是他们家的秘法吧,当年,我爷爷还在东北的时候,教他们的。”
姜琰琰翘着脚丫探了探临岸的水深,岸边还好,尚浅,不过膝盖,再走两步,就是个深坑,石灰岩的地质就是这个特点,山体被侵蚀了之后,都是大块大块地下坠,冷不丁给人凿个大坑,伫个悬崖。
乔美虹也不矫情,跟着下水,那鲶鱼精幻化变大,如一个成人般大小,鱼须似食指般粗细,很好上手。
两人下水,头还尚且能露出水面,阿年游得不快,很是温柔,带着两人慢慢往前。
可眼瞧着,这鲶鱼带去的方向,并不是鹰嘴岩下面,而是,进山时候的那个溶洞?
“咱们去那儿做什么?”
“那里面有东西,咱先去看一圈。”姜琰琰指着西边尚在发光发热的大太阳,“鹰嘴岩那块,咱得等太阳下山了再去,不然,一眼就被人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造为什么,这一章把我自己给写害羞了,唔…… 渐进溶洞内,光线越暗, 鲶鱼精很小心地护着两位姑娘, 稳稳当当地游在溶洞正中间,水下若是有凸起的岩石, 也会提前说,临近窄道, 乔美虹突然拽着旁边的岩壁浮起身子:“等会。”
“你怕了?”
“不是怕, ”乔美虹擦了把眼睛边上的水花,“那里头太黑了,就算进去了, 也看不清, 我们到底要过去找什么?”
“你过来。”姜琰琰示意乔美虹弃了紧紧抓住的岩壁,往鲶鱼精这边过来。
乔美虹有些犹豫:“做什么?”
“让你过来就过来。”姜琰琰突然觉得自己说这句话的语气,十分的熟悉。
姜琰琰学着当时闻东在洞穴里给她开天眼的样子, 伸出湿漉漉的手, 往乔美虹的手上一覆,这不是什么太高深的术法, 开个天眼而已,比上悬崖简单多了。
“可以了。”姜琰琰点头,示意鲶鱼精, “进去吧。”
窄道过一个船, 刚刚合适,过三个人,略显吃力。
鲶鱼精尽量潜得深了一些, 给两位姑娘腾位置。
被姜琰琰开了天眼的乔美虹再看着晦暗狭窄的窄道,竟如白天里看东西一样清晰,忍不住多瞧了姜琰琰好几眼。
硬核的打架斗殴好学,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拿来训个几年,都能接下几招,可开天眼上悬崖,这是超乎常人的事儿,之前白旗是怎么和她说的来着?认识闻东的都没闻东活得长。
乔美虹忍不住去想,这对夫妻,到底是什么来路的。
“到了。”姜琰琰指了指前头豁然开阔的溶洞,这是之前葬岩棺的地方,那岩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棺木,再往前,就是划船的石老七熄灯放死鸡献祭的大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