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乐观。”姜琰琰哼哧一笑,“可你乐观的时候,能不能把我的戏份给加上,你没被吃掉,完全是因为我足够英勇。”
“这不是你自个儿愿意的吗?”乔美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皮,笑着,眼睛弯着,语气笃定着,“我当时也让你先走了,我也很仗义。”
姜琰琰被气得够呛,一屁股坐在乔美虹身边:“就不该管你,我初吻都给你拿走了,还给我在这儿装模作样的。”
“初吻?”乔美虹脸色虽然苍白,可笑容给得很到位,“闻夫人都当人家妻子了,初吻还在呢?”
姜琰琰别过头,这谎真还没发圆了,只能小声埋怨了一句:“这个,不是我的问题。”
“是闻先生?”乔美虹笑,“闻先生有难言之隐?”
姜琰琰干咳了一声,也不回答,乔美虹懂了,八.九不离十了。
谁也不说话了,宁静的气氛持续了一阵儿,乔美虹突然扭头,眼神真挚得含着微微水光:“谢谢你,真心的,除开我老娘,没人待我这么好了。”
“我这叫仗义,我家狗掉里头我都会救的。”
两人方才生死一线,现在躺在浅滩上苦中作乐,莫名的,倒是多了几分惺惺相惜的味道。
歇也歇够了,眼瞧着太阳都快到转西边去了,这悬崖还是要上的。
身上的衣裳虽然没干,贴在身上尚黏糊着,可也没刚上岸的时候沉甸甸的难受了。
姜琰琰起身,看了一眼靠在岸边的鲶鱼精,示意它可以先回去了,鲶鱼精身上也受了伤,不过,水族类受伤和人不同。
像这种皮外伤,人得注意,清理好伤口,就莫挨着水了,不然还得发脓感染,可鱼离不开水,像活到鲶鱼精这份上的,在各地都会留意,有哪几处的水可以治哪几种病。
譬如水霉病,就得找一处含盐量高的,温度高的,太阳直射的水域里待上一阵,自然就好。
鲶鱼精朝着姜琰琰甩了甩尾巴,转身水遁,姜琰琰也跟着转身,却突然听到乔美虹一声惊呼:“快看。”
姜琰琰扭头,只瞧着一团黑色玄蛊拧成麻花状,擒着鲶鱼精的身体跃出水面,鲶鱼精像是人家砧板上的死鱼,动弹不得,继而,又被玄蛊狠狠地往水里一砸,再是一阵巨浪翻滚,水花朝着溶洞奔流。
乔美虹皱眉:“这些蛊子蛊孙们,是想拿了你家阿年去喂他们蛊母。”
姜琰琰撸起袖子:“还真是孝顺。”
乔美虹突然猛地拽住姜琰琰左臂:“你还真要下水?你现在手臂上有伤,血流水里,易引玄蛊聚集,你要是下去,也是跟着死路一条。”
乔美虹再看水面,只瞧着对面码头忽急急摇来一艘小船,乔美虹立刻拉着姜琰琰躲在浅滩的石壁后,只看到郑水流站在船头,石老七拼命划桨,那船上还搁着一罐又一罐的大缸,约莫三四罐,把船压得死死的,吃水吃得很深。
眼看着郑水流和溶洞口只有半船之遥,眼看着那股浪花带着阿年马上要入洞口。
郑水流单手扛起一只大缸,将封口的黄泥巴一抹,透明液体哗啦啦瞬间流入水里。
“老七,你莫停,绕着池边,倒上个遍。”
也不知郑水流用的是什么好物,方才还翻滚的浪花瞬间平息,阿年趁势,扭着尾巴挣脱,立刻朝着洞口的反方向去了。
日暮西斜,岸上的人也看不清,只是有人窃窃私语。
“早听说那溶洞里之前闹鬼,这怕是,真的出事了。”
“之前进来的时候,过那溶洞就害怕得紧,那里头,是有怪物呢吧。”
白旗跟着郑水流一路追下来,不过这船他可不敢上,他回头看着跟着下来的闻东,摊手道:“得,咱们让姑娘家去冒险,咱们负责留人,这人还是没留住。”
瞧着闻东没说话,白旗又说:“九爷,和您说话呢,待会儿这郑水流上来,若是要骂人,我可不负责替您骂回去。”
闻东没事说话,只是回头看到远处坡地上的影壁,外八卦图,内九头鸟,又想到小骗子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