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落泪,卉迟轻轻的点头。
“好,很好,非常好!”云香县主大笑着道了三个好,然后继续问卉迟,“你为了她,不惜与我作对是吗?”
“云香县主......”卉迟哆嗦着唇,颤抖着声音道:“我不能让您杀了翠儿。”
县主被卉迟的话气急,转身便走,不再多看身后的卉迟一眼。
待云香县主离去,一口鲜红的血从卉迟喉间喷出,翠儿被吓得惊呼出声,“卉迟公子,卉迟公子,您别吓翠儿。”
......
云香县主离开后,屋内突然变得格外安静,安静得就像瞬间没了人气一般。
翠儿寻来了大夫,卉迟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任由大夫给他把脉。
“公子是气血攻心才吐血的,心肺皆伤,姑娘别再这般气他了。”
听到大夫说的话,翠儿不住的点头。
卉迟茫然的望着床顶的帐幔,今日上午的时候,长公主把他寻了过去,长公主骂他自私,骂他不是真的爱香儿,骂他不为香儿着想。
长公主说得对,皇上对季家虎视眈眈,香儿是季家唯一的希望,长公主明告诉他不要痴想妄想香儿。
他本就配不上香儿,现在更是配不上了,香儿和他在一起,只会成为全天下人的笑话。
卉迟绝望的合上眸子,一丝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唇角溢出。
之后的日子,云香县主不来寻卉迟,卉迟便再也不去见云香县主。
终于,一个雨夜,喝醉酒的云香县主冲进了卉迟的房间,她紧紧的揽住卉迟的腰,抱着他,一边哭一边呢喃:“我不生你的气了,你不让杀翠儿,我便不杀她,我们好好的,回到过去那样,好不好?”
卉迟紧紧的回抱住云香县主,直到云香县主昏睡过去,他才流着泪在她耳边轻声道:“好。”
云香县主醒来的时候,睡在自己的卧房。
她坐在床边想了许久,忆起了昨夜醉酒后的种种。
忍着头晕,云香县主急匆匆的起身准备去寻卉迟,她决定了,把翠儿逐出府,她和卉迟还像以往一样,好好的过日子。
......
在卉迟的卧房外,当卉迟跪在云香县主面前认真的告诉县主他要对翠儿负责的时候,云香县主癫狂了,她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卉迟,愤怒道:“你可知你自己在讲什么?”
卉迟面无表情,只轻声的道:“卉迟要对翠儿姑娘负责,县主,对不起。”
云香县主愤怒的毁了卉迟院里所有的格桑花,在一片狼藉的残花败叶中,她又哭又笑,“卉迟,我该拿你怎么办?”
卉迟与云香县主的关系突然之间冰冷到了极致。直到,边境又起战事,需要季家军出战。
此次战事来得异常凶猛,四海大陆有凤栖、北冥、金鳞、河池、围越五个大国与诸多小国组成,向凤栖挑起战事的,正是北冥和金鳞。
无论是北冥或者金鳞,一对一,凤栖尚且有一战的希望,但是两个大国联手......
凤栖的皇上向河池与围越两国请兵无望后,便下旨命季家军必须出战,否则与叛国同罪格杀勿乱!
云香县主主动请命代父出征。
此战于季家而言,亦是生死存亡一战,所以,最终季将军决定率着一双儿女共同出战。
月色明媚,星光灿烂,院里的格桑花摇摇曳曳,卉迟一袭青衫立在云香县主门前,他已经有许久没来寻过她。
再过三五日,云香县主便要随父出征,卉迟刚在后院听到这件事,便不管不顾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然而,云香县主却对他闭门不见。
卉迟消瘦得厉害,之前合身的衣服现在挂在身上竟是空荡得厉害,他孤零零一个人立在门前候着,模样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秋天的夜,已经有了刺骨的凉意,卉迟穿得单薄,身子止不住的颤栗。
月过树梢时,云香县主终究是打开了房门。
低头,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