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小溪,几个人小人眼睛都亮了。
王叔回来了。
上次刚带回来的玫瑰花刚结出花苞,王叔就又带回好东西啦。
几个人小人欢快地朝小镇火车站跑,就像外出工作的爸爸带着好吃的过年回家,小孩子们跑去门外接人,开心又期待。
他们跑过来时,小火车刚停好,宝宝和贝贝早就在这里等待了。
王叔从火车上跳下来,在众小人期待注视下,打开第一节车厢的门。
“哇!”
不止是一个小人在“哇”,宝宝和贝贝发出惊呼,刚刚可以说话的洋洋也跟着她们叫。
不怪他们哇,以前车厢里只有一小件东西,而这次车厢里装着满满的四个精美的大箱子。
几个小人把箱子搬下来,小溪把它们一一打开,竟然全都是种子。
每个箱子里有数不清,至少几万颗种子,庄溪点击都无法一一显示。
上次只有一颗玫瑰花,这次竟然有这么多,庄溪心里满足得不得了,虽然不知道它们是什么种子,但每种下一颗都是一个小惊喜不是吗?
第二个车厢打开,和第一个完全相反,空空荡荡的车厢里只有一个信封。
小溪拿起这个信封,拆开来,看到第一行两个突出的大字就愣了。
这是一份遗嘱。
庄溪认真起来,这或许是和泽泽一样,不是通过机场任务,而是将被小火车拉来的小人。 2016年的夏天, 我被接到这个未来世界最繁华的城市, 离开了那个小山城。
我离开的那一天, 山花烂漫, 从山顶蜿蜒至我离开的路上,最终被那辆限量汽车永远抛在身后。
2030年的夏天,我去考察一片公司打算开发为高级度假村的土地。
那是位于偏远地区,两山之间的山谷,本应该没人居住, 未曾想这里有一个木屋, 居住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老人头发已白, 每日扛着锄头, 戴一草帽, 穿梭于山涧野生的花草之中, 日出而作, 日落而归,在屋外一方小田地中劳作一番, 凿井而饮, 耕田而食,结束云淡风轻的一日。
在经济财富汇聚城市最高楼坐了十年之久的我, 恍惚了很久。
读书期间记在笔记本里, 五柳先生的那句诗, 穿过近十年光阴,出现在眼前。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在我们来的第二天, 白发老人就走了,助理告诉我,那个老人背着篓子,装了一捧花,步履阑珊地离开了。
地图上显示,距离这里最近的一个村子,如果步行的花,正常人要走三天三夜。
“真的可怜啊,这么大的年纪,连个来接他的子女都没有。”女助理同情心泛滥,“还是要养孩子啊。”
“没有子女也什么,年轻时攒够钱,老了去高级养老院,比子女靠谱多了。”男助理说这是引以为戒的失败。
他脸色骄傲,在他这个年纪做到年薪五六百万,即便在最繁华的城市,也算小精英了,自然不用担心老年生活会这样“凄惨”。
自始至终,老人什么也没问,我一句话也没能跟他说,他就这样沉默地走了。
他甚至连他离开的背影都没看到。
有些遗憾,有些可惜,又幸好没看到。
如果我看到他的背影,眼神里的东西一定会让我的助理们内心翻江倒海。
我也不值得看。
我的梦想关在箱子里,他活在我绽放的梦想里。
……
庄溪又读了一遍,不管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一封遗嘱,里面什么嘱托也没有,倒像是一篇回忆录或日记。
不得其解,小溪把这封遗嘱装回信封,再次看向那四个箱子,难道这位先生在遗嘱里提到的箱子,就是它们吗?
小溪抓抓脑袋,在那个年代,一位助理就年薪五六百万,那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啊。
跟王叔说了几句话,几个小人把箱子抬回去放到仓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