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中,世界非黑即白,既然努力去做了,就应该获得应有的报酬,所以她才会带着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姿态和李纪卿去计较,但是李纪卿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从老管家的话中,云景、荀湛和傅戈三个人便心有灵犀的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心胸狭隘,锱铢必较。
无法想象,一个身居高位且德高望重的老者竟然会用如此肮脏卑劣的手段对待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生。
那相当于什么呢?
云景、傅戈和荀湛冷冷看着老管家,那就相当于将一个人刚刚出生的人判了死刑,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呢?李纪卿将凌曼所有的路全部堵死,只是这一条,李纪卿就已经不配称得上什么德高望重的人物,他只能算得上一个掌握了生财之道的小人。
什么不懂得尊重长者,什么只知道金钱利益,什么不愿意踏踏实实工作,这一切理由只不过是为李纪卿迫害欺凌陆零零这样一个弱者所找的借口。
一个真正站在巅峰,值得众人钦佩的人,是不屑于用这样阴暗粗鄙的手段陷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儿的。
而李纪卿却因为年轻人不轻不重的几句顶撞,就摧毁了她的一生,这对那个女孩子来说,是何其恐怖而绝望呢?
“至于后来少奶奶经历的一切,也只不过是她咎由自取啊。”听完云景的话,老管家极其平静而坦然的说,仿佛谈论的只是天气一样寻常,冷血的令人感到恐怖。
“咎由自取?”云景轻声嗤笑一声,看向老管家,问:“你们利用手中的权利这么迫害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还大言不惭的说是咎由自取,不感到可笑吗?她固然有错,可是错不致死,现在年轻人的窘境到底有多少是因为你们的偏见与狭隘带给他们的,你们自己知道。”
云景说完这些话之后,稍微停顿了片刻,他抬头看了看傅戈,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眸子中的坚定与温雅让云景意识到她是和自己站在一起的,没有再有所犹豫,云景看向老管家,一字一句的说:“对于凌曼而言,她所遭遇的不仅仅是你们对她的迫害,还有整个世界对她的欺凌。就因为你们的几句话,她所遭遇的艰险足以摧毁她对这个世界所有的幻想。”
听了云景的话,老管家仅是瞪着一双眼睛,哑口无言。
云景并没有因此便停下话语,他继续说:“至于凌曼杀害李纪卿,又或者说,她一共杀了四个人,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你们以为把一个人逼到尽头,她会怎么做?她没有报复整个世界,已经是她的仁慈。”
云景说完,老管家已是面红耳赤,想要反驳却被云景打断:“如果说咎由自取,我想李纪卿才是咎由自取。永远不要仗势欺人,也不要以为年轻人什么也不懂,凌曼的做法虽然偏激,但是因果循环,我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中,那些你们用在年轻人身上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终会像瘟疫一样反噬到你们自己的身上。到时候你们不要接受不了,因为你们要明白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一席话之后,整个案发现场噤若寒蝉,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每个人心中已然是掀起了一翻波浪,也许云景的话太过不留情面,但是他说的又有什么错?他说出了所有年轻人的心声,有一句话叫做——莫欺少年穷。
虽然年轻人现在一无所有,但是并不代表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那些以资历与年龄自恃甚高的人终究会被年轻人超越,等到老年之后经历着曾经年轻人所经历的残酷。
时间仿佛被冻结,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有任何动作,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那个前往监控室调取监控到警察回来时才被改变。
他还没有走进李纪卿的卧室,就开始大嚷大叫,道:“荀组!荀组!不用查了!不用查了!凶手就是凌曼!就是凌曼!”
荀湛皱眉看着李纪卿卧室的门口,听着咚咚的上楼声,心中一块石头疏忽便掉了下来,不多时年轻的脸庞因为奔跑泛着红晕映在所有人的眼中,年轻人的眼中全是朝气蓬勃,他快速走到荀湛面前,努力抑制着自己不规律的喘息声。
所有人看着他,只听到他掷地有声的,带着无比希望的,还有年轻人稚气的声音在整个房间中响起,令所有人心中莫名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