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全身惨白,四肢全被折断,两手腕处分别有一道深深的划痕,看样子应该是被凶手生生放完血后死亡的。
“这个人就是那天袭击我们的人。”傅戈看着这具尸体,淡淡说,“她手臂上的断痕还没有长好,那是上次我们比拼时留下的。”
尸体旁云景和荀湛一阵静默,只有秦阳不明所以,便开口问:“你们什么时候被袭击了?我怎么不知道?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恰在这时,只听到警戒线外有警察严厉的讯问声:“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哎......等等......你不能进去!”
“拦住他!”
“快拦住他!”
一声声叫喊传过来,尸体旁的几个人纷纷抬头往那边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衬衫、西裤,头发短削利落的英俊男人极轻易的躲过警察们的追捕,迈着稳健的步子往这边走来。
傅戈看着他,嘴上轻轻唤了一声:“凤衷?”
云景和荀湛已然站起身子,脸上表情难得的如出一辙,皱着眉,犀利的眸光扫向越走越近的男人。
凤衷走过来,没有说话,面无表情,他蹲下身子,轻轻抱住了地上的女人,下巴压在了她的头顶之上,轻轻喊着:“宿雨,宿雨......”
他抚着女人的黑发,闭上了眼,眼角似乎有泪痕划过。
警察们追过来,脸上还带着焦急和愧疚,荀湛转过头看看他们,摆了摆手,冷着调子说:“没事,这边有我,你们去忙吧。”
警察看了看荀湛,又看了看地上抱着尸体伤心不已的冷峻男人,还看了看傅戈和云景,然后转身重新回到了警戒线旁。
凤衷蹲在地上,看起来极其悲恫。
云景疏漠的看着他,低沉着语调问:“怎么回事?她是谁?”
凤衷将尸体抱在怀里,站了起来,眼睛掠过傅戈,望向遥远的远方,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声音冷郁恐怖:“不关你的事。”
说着,他抱着尸体便往外走,荀湛见此立刻伸手拦住他的去路,皱眉看向凤衷,厉声道:“你不能带她走!我们在办案。”
阴鸷苍凉的眸子看向荀湛,周身升腾起巨大的杀意,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足以震慑三春的草木不生,“仇我自己会报,让开!”
荀湛站在原地,眸色坚定,不为所动。
凤衷眸子瞬间变得幽暗,河水暗暗搅动,春风陡然裹了厉意......
暗暗感受到凤衷汹涌的杀意,傅戈再也无法视而不见,走到他身边,问:“元缨,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和我......”
欲言又止,可是却有所效果,凤衷收住了杀气,却没有转身,只听得他说:“让我带她走,你们可以来这个地方找我,到时候我自会将一切说出。”
他递给了傅戈一张纸条,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疏狂跌宕的字——凤氏山庄,C市清湖山。
清湖山是一个犹如世外桃源的地方,人们都听说过这个名字,却没人上得了这个地方,不是不想去,而是找不到。
明明知道它就在C市郊区群山交错之间,却愣是找不到进口,只能遥遥望着高处那座古老隐秘的建筑在山顶盘亘了数百年。
后来有人曾驾驶私人飞机从天空俯瞰山庄内部却也是一无所获,而且飞机在飞出山群的时候,撞山坠落,所幸驾驶人并未受伤。
不过,自此那名驾驶者逢人便说,清湖山上什么都没有,那只是云雾缭绕虚幻出来的假象而已,没有什么价值。
那人是一个考览山川大河的地质学家,名扬四海,说话很有分量。
人们听他说了这样的话,探险清湖山的好奇心便又消了大半。
“到了清湖山下,我自会让人来迎你们,只能是你们三个,不许再带其他人。”凤衷说完,依旧抱着宿雨往前走。
荀湛不愿妥协,脸上带着几分强硬,凤衷走出了很远,警察们已经纷纷围了过来,只要荀湛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动手拘捕凤衷。
云景眯眯眼睛,只见傅戈走到荀湛身边,摇摇头,清雅淡然的声音说:“荀湛,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放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