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们越围越近,因为害怕他们狗急跳墙,荀湛还是停下了车。
整个过程中凤衷没有说一句话,那双凤眸望了望傅戈,然后独自走下了车,他说过,这一辈子他来保护她。 薄雾霭霭, 天边升起一轮红日,人迹稀少的高速公路上尘土飞杨。
“凤衷!”车门砰然关上的那刻,傅戈应声而喊。
凤衷没有回头, 冷冽的声音还飘荡在车厢之中:“我拦住他们, 你们先走。”
此时他站在车子外面, 用身躯护住身后的车子, 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出一把手。枪。
荀湛见凤衷下了车,皱皱眉, 望向云景,眼睛中一片漆黑,“我们荀氏终生以护主为己任,现在情况危急,你带主上先走, 我下去帮他。”
说完荀湛又看向傅戈,微低下头做了一个简易的礼节, 恳挚道:“主上,荀湛今后恐怕不能陪在您身边了,请您好好保重。”
傅戈坐在后驾驶座上,直直望进荀湛的眼睛, 他抱定了和那伙人同归于尽的想法。
云景望着两个人, 陷入两难,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人,另一边是自己的兄弟,外面已经黄土漫天, 打斗声愈演愈烈, 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荀湛已经从车上下去,车厢中寂静异常, 与外面的混乱形成鲜明的对比。
云景看了看傅戈,相顾无言,他迅速从副驾驶座跳到驾驶座上,启动车子,做了打算,他先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返回来找荀湛他们。
只是车子刚刚启动,就听到后面轻声嗤笑的声音,那声音中带着冷意与嘲讽,而后听到她寒凉的声音:“倘若今日你们都因我而死,你们到底想让我背负什么?我傅子雅,还没有不堪到那种地步。”
说完,傅戈已然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外面的打斗豁然停止,所有人都看向她。
云景抿了抿唇,他想他们都错了,他们以为保护她不受伤害就是爱她敬她,可是他们谁都不曾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倘若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在这场战争中他们没有生还,那对于她来说,她这一生到底要背负什么呢?她还会快乐吗?
外面的人遗世独立,风骨傲然。云景想,她不会,她这一生要背负着沉重的伤痛苟且而活,那种生不如死的味道,难道就是他们对她的敬与爱吗?
那不是啊。
云景从车中下来,此时双方陷入僵持之中,荀湛和凤衷分别退到傅戈前面,将她护在身后。
荀湛双眸紧紧看着渐渐逼近的杀手,因为刚刚的打斗,气息有些不稳,厉声问云景:“为什么不走!?”
前方形势紧张,气氛一度降至冰点,可是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云景竟然笑了,笑声幽幽,令在场所有人有几分茫然,“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何必留一个不死不活。”
此话一出,另外两个男人出乎意料的一同望向身后的傅戈,只见她眸色坚定,傲然挺立,不见丝毫退却之色。
杀手们似乎商量好一般,分成几拨,有所针对的向他们走过来。
傅戈盯着向她走过来的三个杀手,幽幽开口,自信决然:“这三个留给我,万事小心。”
傅戈此话一出,凤衷嘴角弯起,染了丝嗜血的猩红,他忆起那时战场之上他们一起奋勇厮杀的场景,那时残阳如血,大漠之中,旌旗飘飞,他们骑着战马,打最野最狂的仗。
如今,凤衷从没想到,他们之间能够重新经历这样的事情,不知,在她的心中能否想起曾经那样肆意快活的时光呢?
凤衷转头看看傅戈,她发丝飞扬,眼中升起厉色,显然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
荀湛听了云景说的话,知道自己想得太少,他只顾得荀氏使命,却忘了他的主上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物件,她也有七情六欲,不可能将他们的生死置之度外。
荀湛抿抿唇,从腰侧掏出手。枪,道:“主上,给。”
杀手们见荀湛掏出手。枪,不知是谁,率先开了第一枪,不料子。弹射偏,打在了后面的黑色吉普车的前车窗上,玻璃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