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的王宝珠笑盈盈地下楼,不怀好意地说:“江霍肯定是想解除婚约,他就算残废了,想嫁他的人也不少,犯得着受这种羞辱吗?爸,谁闯的祸谁负责呗,你就别操心了,老得快。”
王朝露翻了个白眼,解除婚约更好,她也不用担心碍男女主的眼了,只是可惜了,房子还没买。
虽然有点遗憾,不过王朝露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和手机,里面可是有好几十万,这点钱虽然不够买房置业,但也能让她衣食无忧,大不了毕业后她就去外地,跟王家切割,彻底脱离剧情就是,让王家这群炮灰送上门去给江霍虐。
王德江觉得王宝珠的话也有点道理,可扭头看着王朝露那闷不吭声的样子,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让这木讷不会讨人欢心的丫头去见江霍,只怕会弄巧成拙,更惹江霍生厌。
哎,怎么一桩简简单单的婚事,闹出这么多幺蛾子呢!
“算了,这件事你们别管,回头我派人送份礼物给江霍赔罪,这件事就这么结了。”最后王德江一锤定音,除了骂,压根儿就没问过王朝露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闻言,王宝珠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她爸也生了退婚的心思,这下可不就得一拍两散了。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哪怕是她不想要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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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总,王德江让人送来了一件乾坤年间的瓷器,还有一封信。”三宝走进书房,对刚开完会的江霍低语道。
江霍伸出了手。
三宝立即将信交到他手上。
江霍打开信纸扫了一眼,脸色当即沉了下去,接着啪地一声将纸按在桌子上,力道大得直接在纸上戳了个洞。
“怎么回事?那见风使舵的老匹夫写了什么?”常州咋咋呼呼地打破了书房里凝重的气氛,抽.出压在江霍掌心的信纸,扫了一遍,心里有数了。
信上,王德江话说得很好听,先是诚恳地道歉,然后又说王朝露各方面都平平,配不上江霍云云,总之就是想解除婚约。但他怕得罪江家,又不敢自己提,想让江霍提,并暗示王家一定会配合。
常州看得想发笑,这老家伙自以为猜中了江霍的心思,殊不知弄巧成拙。
“咳咳咳,我调查过了,是刘东宇单方面追求纠缠王朝露小姐,还曾试图诱拐王小姐跟他私奔,王小姐根本就不搭理他。王德江这老匹夫真是粗暴,一点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还往自己女儿身上泼脏水,有这么当爹的吗?”常州边说边观察江霍的脸色,见他神色稍霁,便明白自己说中了老板的心思。
他接着继续道:“江总,让我跟王德江沟通沟通吧。”
江霍掀起眼皮看他:“你准备怎么沟通?”
常州笑得很灿烂:“婚约当然要继续……”
江霍粗暴地打断了他:“明天领证!”
啊?这下不止三宝,就是常州都张大了嘴,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吧,明天领证,这么仓促,婚礼还在筹办中。
思忖几秒,常州试探地问道:“江总,你以前见过王朝露?”
“你今天才认识我?”江霍反问。
常州想了想,两人从初中就认识,高中、大学都同校,毕业后,他又跟着江霍进了立信,一直是江霍的左膀右臂,几乎不离左右。江霍这十来年的人生他都有参与,与王朝露根本没任何交集才对。
搞不懂,常州也没多言,毕竟娶谁是江霍的私事,朋友关系再好也不能越界。他颔首:“我明白了,这就去跟王德江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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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江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刘东宇找上门,江霍丢了那么大个人,不但不解除婚约,还说明天就要领证,开什么玩笑?
可这不是玩笑,因为常州走的时候还特意提了一句“云家坡那个项目王总也参与了,正好我们跟光宇的言总很熟,回头一起坐坐”。
这是红果果的威胁,云家坡这个项目本来是江霍在任时跟言家定下来的,王家不过是攀附关系,插了一脚,分一杯羹而已。王德江算过,等这个项目结束,王家的资产至少能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