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叹口气：“真对不起，当时我要看到该多好啊，当时我跟我儿子正通话呢，着急找手机，也没抬头看。”
黎贝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您的手机是不是开扩音啊？”
老人：“对啊，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开扩音听得清楚。”
黎贝就像名侦探上身，继续问道：“您的设置自动录音了吗？”
老人点了点头：“有啊，有啊，我儿子怕我忘事，设置自动录音，这样我忘记他说什么，点开录音就能会想起来了。”
陈瑜：“………”
黎贝惊喜道：“您肯定录下他声音了，真是太好了，能给我听一听吗？”
老人：“好啊好啊。”
老人去拿手机，陈瑜忍不住道：“你演技太差了。”
黎贝愣了愣：“什么？”
“你早就知道老人录下了那个人的声音，却装作毫不知情，每个问题都是为了让老人说出录音的事。”
黎贝打哈哈：“你倒是很聪明嘛。”
陈瑜饶有兴趣地打量她：“但你也暴露了一点。”
黎贝脑皮一紧。
陈瑜朝她的耳廓吐出热气：“警察都不知道谁是幕后指使，你却知道，警察都不知道证据在哪，你也知道，你似乎清楚每条线索，掌控全局，你在我面前暴露了最重要的一件事——知道的太多了，嗯？《万千宠爱小娇妻》？” 17
黎贝心跳加快，砰砰跳动的声音增强，陈瑜吐出的热气，氤氲在她的耳边，温度带有致命的滚烫，害她思绪混乱，小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
老人拿回手机，打破黎贝的尴尬。
黎贝不自在的咳嗽一声，屁股不着痕迹挪了挪。
老人打开录音，手机是崭新的，应该刚买没有多久，录音的音质也极为清晰。
前面都是老人跟儿子唠家常，听了一会儿，终于听到哐当的声音，应该是老人摔倒，手机掉到了地上。
“哎哟——”老人发出呼救：“小伙子，帮我一下。”
三秒钟静默，然后出现满怀恶意和尖锐的声音回应道：“玛德，老家伙，真碍事！”
黎贝重复这一段录音，并把声量放大，又听了一遍。
“玛德，老家伙，真碍事！”
老人再次气哄哄道：“没错，就是这个人，不扶我不要紧，可不能骂人啊，不能踩我的手啊，我又没得罪过他？”
黎贝生气道：“要是我知道谁骂的您，我肯定帮您出这口气。”
老人不好意思道：“算了算了，又不是多大的事情，弄到社会上让人讨论多不好，这不是占用社会资源吗？反正我没事。”
“我不曝光，我替您骂他。”黎贝和老人的手都握起来，其乐融融的像是祖孙二人：“这段录音我要拷贝一下，奶奶，我们先走了，等有时间，我们再来看望您。”
老人笑眯眯地拍了拍黎贝的手道：“好，我等你们过来。”
黎贝离开的路上思考了一下，陈瑜提到《万千宠爱小娇妻》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但不代表他猜到了她是这本漫画的作者，看过漫画的人有几十万，有些铁杆粉丝对剧情掌握度，仅此于她这个作者，知道证据在哪，说明不了什么。
黎贝确信自己没有暴露，心情放松起来，撞了撞陈瑜的胳膊道：“诶，你也是北梨的粉丝？”
陈瑜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北梨？”
“你不知道？《万千宠爱小娇妻》作者北梨，这可是美貌与智慧聚集一身，善良温柔大方的漫画作者。”
陈瑜明白了黎贝说的是哪个“北梨”。
“哦，扇动粉丝们写《猫星少女》老板和秘书同人文，为了鼓励粉丝，画了很多老板人设的那个漫画师？”
黎贝身体微僵。
还有这回事吗？
对了，想起来了，来到《猫星少女》的第二年，她自信满满能评上新锐漫画家，结果落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