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法医小姐_作者:酒暖春深(101)

2020-03-07 酒暖春深

    就在这时,方辛敲了敲门走了进来,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宋余杭点点头表示了然,转回来道:“您侄女最近有轻生的念头吗?”

    女人砸吧着瓜子:“没吧,她也不太爱说话,有什么事都不跟我们说,不过我去他们学校开过几次家长会,老师说她成绩挺好的,没理由自杀啊。”

    宋余杭的目光滑落到她脖子,隐在衣领里的一根项链:“可以带我们去您家看一下吗?”

    女人的脸上似有些不耐烦,但宋余杭话说的委婉,语气却是不容置噱。

    “行吧,行吧,真麻烦,死了埋了把该赔给我们的钱赔了不就得了吗?弄这一大圈弯弯绕绕的。”

    宋余杭也懒得跟她解释,几个刑侦人员跟她一起往出走,在身后窃窃私语。

    “就这,搁我我也得自杀。”

    自杀吗?

    宋余杭的思绪飘回了那天的天台上,她总觉得那个黑衣人和那封遗书并不是巧合。

    ***

    女人的家还在西城区最里边的村子,属于郊区里的郊区,水泥路只打到了村口,前两天刚下过雨,路面泥泞不堪,车轮陷进去抛了锚,一行人只好蹚着泥水往里走。

    住在这里的普遍都很穷,房子低矮,电线拉得高低错落,空气里漂浮着鸡屎和牛粪的味道。路边不时跑过两只饿得瘦骨嶙峋的流浪狗,远远地听见几声鸡叫,抹黑走了数十米才有一盏一闪一闪的路灯在苟延残喘,随时都会寿终正寝。

    昏黄的灯光下摆了一张黑漆漆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桌子,几个老汉围在一起打牌,抽烟袋的抽烟袋,吸卷烟的吸卷烟,几个半大小子就蹲在一边玩地上的泥巴,其中一个从地上捡起烟头抽了一口,顿时连声咳嗽起来。

    老汉们哄堂大笑。

    宋余杭的目光往过去一瞥,几个闲汉见有人来了,把桌上的闲散零钱把口袋里一收,咧开一嘴烟牙冲为首的女人笑。

    “哟,秀珍呐,这是摊上啥事了,咋有警察跟着你呢?”

    王秀珍从鼻孔里出了一口气道:“哎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能犯啥事呀,还不是我那倒霉侄女死了,唉,不过死了也好死了轻松,总好过活着受穷。”

    段城气不过就要上前被方辛死死拉了回来:“她……她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还是人吗?”

    方辛白了他一眼:“咱们是来办案的,其他事少管。”

    走过村口泥泞的小道,再往左拐绕过一个田坎,不远处就是王秀珍的家了。

    屋里亮着灯,门前栓着一条脏兮兮的土狗,一见有人过来立马狂吠了起来。

    宋余杭瞥一眼灯光:“有人?”

    王秀珍跑过去把狗牵好,推开了铁门:“有,有,俺儿子在家学习呢。”

    宋余杭跟着她迈过门槛:“你丈夫呢?”

    “在省城做木工,不常回来,家里平时只有我、侄女和俺儿子在家。”

    女人回头说着,大声喊了自己儿子的名字,让他把堂屋里的灯打开。

    他儿子穿着个汗衫,从旱厕里钻出来:“妈,啥事啊?”

    “你个龟孙子,出来上厕所又不关屋里的灯!老娘拧不烂你的耳朵。”说着就要去拧他的耳朵,男孩一边躲着,哎呦直叫。

    “这有外人呢,您别叫人看笑话成吗?”

    女人这才讪讪松了手,冲宋余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几位警官,里面坐里面坐。”

    “不用了,何苗的房间在哪?”

    何苗就是本案中跳楼自杀惨遭车辆碾压的死者。

    女人脸上顿时闪过几丝不自然,在宋余杭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把他们往屋里引。

    堂屋不大,左右两间各有一间大卧室,是夫妻俩的居住,右边是儿子的房间,堂屋走到底,女人推开了一扇木门,灰尘簌簌落了下来。

    方辛捂着嘴咳嗽,扑开迎面而来的飞灰,这才看清这是一间不到8平米的杂物间,堆满了陈芝麻烂谷子,以及储藏了一些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蔬菜,发出一股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