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夜听完这话倒是笑了,宽慰般说了句:“你说说看,你卯时那会儿处理的事情是什么。既然你都这么坦诚,我也不会防着你。我的时间线,我会如实告诉你的。”
玉大夫一听这话,眼睛马上亮了。
杨夜长得高大帅气,又这么温柔好说话,姑娘看他的眼神是欣赏里有崇拜,崇拜里还加了几分依赖和倾慕。
顾良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眉梢微微挑了一下,暂时什么都没说。
玉大夫嘴巴一张,似乎真的一时被杨夜迷惑,想将自己的剧本故事全盘托出了。
但最后她理智回归,还是忍住了。
她摇了摇头,只说:“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凶。我还不能告诉你。”
哟,看来美男计失败了。
顾良朝玉大夫看去,默默打量了她一会儿,开口:“你手背上的粉色,是胭脂留下的吗?”
“嗯……是。”玉大夫抬起左手,按住右手手背,“我女扮男装,但毕竟是个女儿,偶尔也会想试下胭脂……”
半夜三更试什么胭脂?
顾良没当面拆穿她的谎言,只再问:“你是左撇子吧?”
“你……你怎么知道?”玉大夫诧异。
顾良只说:“你刚才接杯子的时候用的左手。另外,你的胭脂是在右手手背上,这表明你是用左手沾胭脂,在右手上写了什么东西。”
“你凭什么这么说?”
“这胭脂的痕迹覆盖了几乎你整个手背,颜色不均匀,整体偏淡,你衣袍上还有些水痕。这只有一个解释,你用胭脂写了东西之后,为避免人发现你写的是什么,你将它抹花了,然后用水冲洗了一下。剧本规定,你还得立刻赶来慧大师这里,所以时间仓促,你来不及冲干净,以至于留下了淡淡的、不均匀的胭脂在右手手背上。水的痕迹主要集中在衣袍右边,应该是你洗完手,无意甩右手,想把水甩干的时候弄上的。”
玉大夫震住了。
她无需回答,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顾良说得都是对的。
顾良再问:“你在手背上画的那个东西,是不是【画个圈圈诅咒你】?”
玉大夫犹豫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一下子坐在了凳子上,目光有些失神。“你怎么……怎么什么都知道。”
顾良平静地说:“我能猜到一切,很简单。是因为我也用了这个咒术,当然,也是在卯时。只不过我是沾水在镜子上画的符。”
杨夜的侦探剧本上除了狗血的爱情线,没有任何线索,所以他一时间是有点懵逼的。
他缓了一下,听明白顾良的意思后,坐下来望着他。“所以,你们两个在同一时间,使用了同一种方法咒杀王不老?”
“不止我和玉大夫,所有的疑凶,可能都采用了的一个方法。” 顾良坐在床沿,手指轻轻在木板上扣了扣,继续道:“剧本强调了,逍遥派里,王不老的妻子、亲传弟子都会这个咒术,且三年来唯一可以使用它的机会,就是今天卯时。”
“很多人会用一个方法杀人,但真凶只有一个。这就是这个剧本的难点。这个脑洞,我在读完剧本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也是我能这么快猜到玉大夫手法的原因。只不过……”
只不过,既然只有王不老的妻子和亲传弟子会这个咒术,为什么玉大夫也会?
杨夜抬起手习惯性点了下鼻子,问顾良:“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顾良:“我怀疑他知道了我们俩的事,想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
“那么玉大夫的动机呢?”杨夜瞧向玉大夫,“你不是逍遥派的人,为什么会这个咒术?”
玉大夫沉默下来,似乎在权衡自己是不是能够把内情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发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直说了:“我妈是王不老的第九任妻子,每天被他折磨殴打。后来她带着我逃走了。但没过多久,她还是死了,因为她之前受伤太重,落下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