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成懒觉的肖深蔚卷着毯子窝在座椅里,看着后视镜慢慢远去的巍峨的大兴城城墙,满脑子里都是爆米花。
他总觉得这两天他应该是吃过的。
但却没有丝毫印象。
直到容允摸出来一个布兜递给他。
里面是大半袋大米爆米花。
异化的大米比原先的更大,也更香。
肖深蔚咔嚓咔嚓嚼爆米花嚼得很满足。
至于无缘无故消失掉的一天……
重要吗?
反正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习惯就好。
……
……
回归绿洲的旅途是枯燥的。
每天入目的都是似乎没有尽头的荒原和灰蒙蒙的天。
冬季的余寒还没完全散掉,原野上只有饿了一个冬天眼睛都在冒绿光的野狼。
肖深蔚对这些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的野狼不感兴趣,盘都懒得盘。
他现在只想尽早回到绿洲里,撸狗吸猫泡温泉。
但是野狼们并不这么想。
饿到失去理智的野狼群们撵着越野车连跑带嚎,好像这样可以把里面的人吓破胆子让他们束手就擒。
于是被声污染打扰到睡觉的肖深蔚摇下车窗,吼了回去。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最后这些野狼是被容允提了刀下去给砍翻了的。
彼时肖深蔚正坐在车里,看容允手起刀落,砍这些严重营养不良的野狼如同砍瓜切菜。
黑色的衣服勾勒出容允劲瘦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
肖深蔚舔了舔嘴巴,越看越饿。
最后只能强行把目光从容允身上撕下来,咬着肉干转移注意力。
……
也许是归心似箭,两个人日夜兼程,很快便接近了绿洲。
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他们遇到的丧尸出奇的少,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不成规模的小群。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肖深蔚看着越来越近的绿洲而逐渐便好的心情。
如果他没发现容允手臂和颈侧的几个浅浅的咬痕,他的心情会更好。
万幸的是,他的意志还算坚定,并没有把容允的皮肤咬破出血。
但这不妨碍肖深蔚一度陷入深深的自责。
“疼不疼?”
肖深蔚轻轻戳着容允手臂上的一圈牙印儿。
“不疼。”
容允回答。
空气里沉默下来。
越野车驶进了绿洲。
越过已经翠色苁蓉的林地,他们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山谷。
山谷里炊烟袅袅,远远地就能看到倪又青实验室常年不熄的灯火。
倪又青不会做饭,平瀚海和唐邱只能勉强把饭做熟,至于那三个憨憨研究员,一看也不是能下厨的料。
肖深蔚不禁有些同情他们。
在容允离开的日子,他们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艰苦。
然后他看到了围坐在屋子前空地上煮火锅,吃得大汗淋漓的几个人。
肖深蔚&容允:……
吃火锅群众:……
“那什么……一起坐下来吃点儿?” 关于到底要不要一起坐下来吃点,其实一开始肖深蔚是拒绝的。
我是那种人吗?
你们以为一顿火锅就能让我原谅你们了?
——起码得三顿。
所以此时肖深蔚正蹲在锅子旁边, 脚边依偎着炭头, 怀里揣着花卷,一口一个河虾小朋友。
一切都很完美。
如果炭头这个时候没有抱着他的脚流口水就更完美了。
肖深蔚还在计较这货刚刚把他扑在烂泥潭里口水洗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