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研究员睡不着,正在院子里打牌。
花卷从房顶上下来,进到屋子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扭着屁股踱到肖深蔚头顶的枕头上踹起爪爪,咕噜咕噜眯着眼开始打盹儿。
炭头还没睡。
它又去招惹了饺子和包子,正被汤圆撵着满山谷跑酷。
绿毛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蹲在一边吐着泡泡看戏。
关在笼子里的丧尸扒着栏杆,看着天空漫无目的地嚎。
远远地飞过来一只粉色的拖鞋,“啪”地一声穿过栏杆的缝隙pia了嚎得最起劲的那头丧尸一脸。
“再打扰老娘睡美容觉,活拆了你!!”
笼子里安静了。
被鞋子呼脸的丧尸木然地把鞋子从脸上拿下来,放进嘴里咬了两口。
然后,
“噗呸呸……”
真难吃。
山谷里鲜活得像是一片乐土,肖深蔚躺在床上裹了裹被子,往容允怀里钻了钻。
“晚安。”
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肖深蔚听到了容允的声音。
“晚安。”
……
……
绿洲里天亮得似乎格外地早。
叫醒肖深蔚的不是花卷也不是炭头,而是窗台上的鸟鸣。
肖深蔚悄悄把揽在腰间的手臂拿下来,下床到窗户边伸了个懒腰。
晨间的雾气还没有散去,山间的翠色都隐没在一片朦胧里。
蹲在窗台上的山雀没有飞走。
它似乎并不害怕眼前这个大个子,反而蹦过来歪着脑袋瞧他。
肖深蔚低头看着圆滚滚的山雀,伸出一根手指,戳。
“啾。”
山雀蹦开了。
没戳到。
没再去碰它,肖深蔚转身回去拿了杯子牙刷,回到窗台刷牙。
小东西还在。
并且看肖深蔚没有再伸手的意思,自以为悄咪咪地又蹦跶了过来,靠着肖深蔚撑在窗边的手开始梳理羽毛。
毛茸茸的温暖触感让肖深蔚刷牙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悄悄抬起了一点点手指。
“啾。”
小山雀又跳开了,扑扇着翅膀蹦跶到距离肖深蔚一米远的地方,歪着头暗中观察。
肖深蔚:“……”
算了。
不再理会它,肖深蔚洗漱完毕回去喊醒了容允,一回头,却又见那小东西在窗台探头探脑。
肖深蔚:这么肥,烤了一定很好吃。
他想了想,回身捏了一小撮碎米粒过来,放在手心里,朝着小山雀摊开手掌。
山雀歪头:“啾。”
肖深蔚:……红烧还是清炖?(舔嘴巴)
僵持了片刻,山雀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
飞快地叨了一粒。
又叨了一粒。
又又又叨了一粒……
最后半个身子都躺到了肖深蔚手掌心里。
微风徐徐,头顶的丧尸露出了尖牙。
然后——
“汪唔!”
“叽——!!!”
一声惨叫。
炭头巨大的狗脸出现在了窗台前,摇着尾巴吹了个鼻涕泡出来。
肖深蔚:“……吐出来!!!!!”
炭头歪歪脑袋:“嗷呜?”
肖深蔚:“……”
他捏着炭头的鼻子,强行掰开了他的大嘴。
一只沾满口水湿漉漉的可怜山雀被肖深蔚捏着翅膀尖儿提溜了出来,奄奄一息的样子。
肖深蔚:……
狼口脱身的山雀一个激灵,扑扇着翅膀跌跌撞撞地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