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夜巡的衙役果然发现一个可疑的青衣男子,带着名神情呆滞的红衣少女穿行于屋顶。
他们救下少女后,男子却诡异的消失在屋顶之上。
第三位少女是绮画阁的侍女,她醒来后,对于自己出门的事情一无所知。
梦云楼,绮画阁,王家茶铺,织香园,依旧全部都在一条直线之上。
红衣少女,一条直线上的住处。鉴于凶手很可能会再度犯案,赵无垢跟捕头们商议过后,重点勾选了几处位置,决定找几个衙役假扮成红衣少女,再撒下埋伏网。
好不容易挑出两个身形较瘦的衙役,第三个怎么都凑不出来了。负责第三组带队的捕头头痛的看看剩下那些五大三粗的衙役们,最后把目光投向了自家府尹大人。
赵无垢:………………
三天后,一身红衣的赵无垢假意中招被嫌犯带走,捕头带着衙役们一路追踪,终于在驿站附近截住那名疑犯,大打出手。
嫌犯身形诡谲的将围攻的几个衙役几脚踹开,转身欲跑。情急之下,赵无垢也出了手。可惜他轻功虽然不错,跟人过招却十分不济。
“砰!”
没等他捉到那人的衣角,便被当胸拍了一掌,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飞出数丈。
官道上蹄声奔踏,一队人马由远及近,疾如流星。
跑在最前面的那匹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阵惊心动魄的嘶鸣,被勒住在距离赵无垢不足三尺的地方。
差一点,滚落在官道上的赵无垢就被踏成肉酱。
马背上的那位华鞍金蹬锦帽轻裘,一身的飒爽华贵,威风凛凛。不是六王爷又是谁?
只见他背负雕金角弓,马鞍边挂着牛皮箭袋,似乎刚刚带着手下狩猎归来。箭袋里,枝枝长箭尾部都穿凿着一颗指甲大小的珍珠,饰以红色的尾羽,精致华丽,半点都不负他奢靡的名头。
勒住马的阎祁皱起眉,冷眼打量着地上漂亮的红衣‘女子’。
赵无垢刚刚半爬起身,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有刺客,保护王爷!”后面的家将们呼啦啦的跳下马拥上来,纷纷拔刀出鞘,气势汹汹的将赵无垢团团围住。
“王爷,刀下留人!”两个衙役气喘吁吁的奔了过来,边跑边喊,“那不是刺客,是我们家府尹大人!我们在抓捕嫌犯。”
上京府尹?阎祁再度看向赵无垢的时候,明显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色。
一身女装的赵无垢不自在的扭过头,愤愤的小声嘀咕道,“不就是女装么?你府里几百个舞姬,没见过?”
阎祁双腿夹住马腹,挥鞭策马而去,风中隐隐飘来一句:“府尹女装,却是初次所见。”
赵无垢:………………
几日之后,养伤的赵无垢接到衙役报告,府衙大门外被人丢了条青绿色的巨蛇,巨蛇七寸的地方插着支长箭,箭尾穿着颗漂亮的珍珠,尾羽红如烈焰。
跟巨蛇一同挂在箭上的,还有一封信笺,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凶手。
看着那条被抬进后院的蛇和蛇身上充满华贵之气的羽箭,赵无垢半晌无语,扔条蛇出来当凶手,王爷这是糊弄三岁孩童吗?
赵无垢命人查验蛇尸,剖开蛇腹后,找到颗奇怪的珠子。将珠子泡在水里,水雾便可让人产生幻觉,醒来后半点无所察觉。
一时之间,上京出了蛇妖的传闻,传得沸沸扬扬,甚嚣尘上。
奇怪的是,自那之后,那个青衣男子果真没有再出现过。
九月二十九,赵无垢到任正好半年,对上京的风土人情也逐渐熟悉起来。他彻查卷宗,跟手下的幕客和捕头联手,马不停蹄的接连破了几桩案子,其中还有一件是长悬三年之久的大案。除了最开始那桩奇怪的毒杀案,几乎未尝败绩。
整个上京府衙,都士气高昂起来。
赵无垢开心的在上京城最贵的山海楼订了一桌酒席,请手下们去好好吃了一顿。
酒过三巡,赵无垢出去如厕,吹了冷风之后,他有些酒意上头,便去前厅要了壶浓茶,打算在楼下小坐片刻,吃茶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