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叮嘱说:如果真要来,先一个人来,不要带着人家姑娘。她现在手头穷,无礼见人。不过京城的有钱人还是那么多,稍给她一点时间,就能充盈钱袋,师弟不必担心。
还问顾风简,要不要送他几张黄符,好让他拿出去送人。她可以抬一抬价格,大家一起赚大钱。
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
居然读出来了,宋初昭可佩服死自己了。
然而看过之后,宋初昭可以确认,这信应该是送给顾风简的才对。
她把纸张塞回去封好口,招人过来把东西送去贺府。
顾夫人正巧来送水果,一脸“我儿都会写情书”了的欣慰表情,从她门口飘过。
宋初昭:“……”这都被你发现了。
天色昏黄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宋府偏门进来,直直去了宋诗闻的院落。
来人正是跟在宋老夫人身边多年的老仆,不知今日何时出了府。
她沉沉敲门,待里面的人回应之后,闪身进去,又快速合上。
老仆拉着宋诗闻走到桌边坐下,面露喜色道:“先生已经到了!如今就住在少陵山,正在待客。去的人太多,我托了好大一番关系,才在今日见到她。”
宋诗闻问:“你可将事情说清楚了?她如何说?”
老仆道:“先生说你叙述得太过含糊,真相如何,要等她亲自看到人才好判断。”
“啊?那可怎办,我要如何才能将人叫去城外啊?”宋诗闻忧愁道,“我一想到她如今这样子……我不敢呀。”
鬓边满是白发的仆人说:“姑娘莫怕,老仆已经问清楚了。对方若真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可朝她丢把糯米试试。”
宋诗闻:“这种民间的方法,也有用处?”
“有。虽说用处不大,但对方若有反常,便可看出端倪。要是对方没有丝毫反应,那就是个道行深厚的厉害角色了。先生说了,此事若真,那就拖延不得。请您尽快决断,以免未来伤了自己。”老仆从袖中小心拿出黄符,送过去道,“姑娘给的银子我都用了,从先生那里买了一道符,只要放到对方身上,便可将鬼怪压住。姑娘留在身边,用来防身。”
宋诗闻忙接过,用力捏在手心。
手上握有了东西,心里就踏实多了,好像这明黄色的符纸真能给她力量。
然而宋诗闻还是惴惴不安。
她能用什么借口,把宋初昭给约出来? 宋诗闻正苦恼着该如何去找宋初昭,不想机会很快就来了。
唐知柔那边约了几个相熟的姐妹,正打算着要出去走走。
自文酒宴之后,唐知柔一直将自己关在家中,没有半点消息,众人原还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毕竟小县主一向是个闲不住的性格。这回听到她要出去游玩,才晓得她应该无恙。争相约她出城逛逛。
那段时间,唐知柔其实是想叫自己冷静冷静,借此忘掉顾五郎的。谁知一个人待得越久,心里的孤独就越甚,沉积的难过也就越重。脑海中不断回忆起那二人联手训斥她的模样,简直成了她心里的一道阴影,搅得她不得安宁。
她就不是那种适合独自神伤的人呐!简直是自寻烦恼!
想明白之后,唐知柔便觉得不如出去散散心。
宋诗闻听到风声,急匆匆地赶去,建议唐知柔可以带朋友去少陵山走一走。
唐知柔本是不乐意的,她还惦记着之前宋诗闻利用她的仇,对宋诗闻心怀戒备。若是可以,她都不乐意叫上宋诗闻,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有,是对方干巴巴地硬凑过来。
宋诗闻在她面前表现得谦卑愧疚,对她好话说尽。唐知柔也不是什么泼妇,不能当面与人吵翻,心里的气早已消了大半。加上宋诗闻说,近日少陵山上来了一位很神的道士,无论是算命、驱邪、看风水,都极其灵验,可以去找大师求个吉利。
唐知柔嘛,倒是不大信奉道士和尚之类的,平日也不会去道观或寺庙敬香火表诚心,可敬畏之心始终根植于心,不敢笃定说二者不灵。若只是凑热闹,她很有兴趣。所以在略作考虑之后,爽快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