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糊人声音仍然不甘愿:“爷爷您别说了。就他吧。您辛苦一辈子,我都看在眼里。我可得娶个孝顺孙媳妇好好孝敬您!”
马凯都快崩溃了:求您别勉强啊。
杨峰房中也多出个捧着灵位的纸糊人。杨峰不受控制地走过去。
不同的是纸糊人鼻头耸动,盯着杨峰的断臂:“好香啊。爷爷我可不可以现在就品尝他!我就吃一口,剩下的都在婚后留给爷爷。”
伴随爷爷慈爱宠溺的应答声,纸糊人抓住杨峰的胳膊啃咬起来。杨峰缓慢地开始衰老起来。杨峰惊恐无助地吼叫着。
“啊?”郑蔓从睡梦中惊醒,她似乎听到有人在惨叫。没等她去分辨是做梦还是现实,就听到房门被吱嘎一声推开。
铁索拖在地上、僵尸一样蹦蹦跳跳的声音从门口一路向郑蔓睡着的床铺逼近。郑蔓整个都僵硬了。她想要挣扎和发出呼救,可嗓子就像是被堵住了,什么都发不出来。郑蔓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顶棚。
郑蔓的视野中多出两张脸来,一张布满褶皱,另一张苍白无色带着两坨红脸蛋。老人对纸糊孙子说:“看看怎么样?还满意么?”
纸糊人蹦蹦跶跶:“她长得好漂亮,满意!爷爷我就要她!”
老人欣慰地笑着:“我也觉得不错,你看不说话乖乖的多好。”
老人说到乖乖的时候加重语气,郑蔓觉得自己的手脚似乎开始发生变化,从血肉变成蜡制品……
村庄夜色深浓凉风四起。肖苒门口也同样出现了两道身影。
老头额头肿着大包,长颈鹿的脖子耷拉在地上,仿佛是拉过劲儿的弹簧收不回去。他有些恹恹的:“我说大孙子,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相看就好。这新人是强行进门的,还很凶,哎。”
“爷爷别怕!我给你找回场子。”纸糊人着急了,一手捧灵位一手拉着老头往房内蹦跶,“进了我家门就是我家人,打骂都得受着。而且她肯定已经吃了蜡烛,我们不用怕她。”
老头充满欣慰:“大孙子果然长大了。你可要抱好牌位,这一切都是它的功劳。真好啊。再苦再累都值得了。”
两人进入房间直奔棺材板,一眼就看见了堆在棺材板上的鼓起来的被褥。爷孙俩对视一眼,举着牌位和铁链冲过去,狠狠砸下去。
预料中的血肉横飞没有发生,爷孙俩伸手拉开被子,里面只有一团被弄成卷儿的被褥。他们小小的眼里有着大大的困惑。
棺材板突然掀飞而起,横腰撞飞爷孙两人。肖苒从棺材中一跃而出,站在棺材边沿上,居高临下看着摔得哎呦呦的爷孙俩。
小不丑在肖苒动作时,被遗落在棺材里。他吭哧半天爬上来,双手抓着棺材边沿,也去看地上的纸糊人和老头。发出恐吓地嘤。
“抱歉啊爷爷,还有……这个丑得不得了的小朋友。”肖苒双手分别出现一把转动着的电锯,电锯呲呲作响,“我这个起床气有点大。”
话落,肖苒跳落地面,一电锯干掉纸糊人的脑袋,纸糊人发出惨叫,手中牌位脱手轱辘到旁边地上。纸糊人抽动几下不动了。
旁观的小不丑双眼瞪大:“嘤?!”,眼神逐渐被被牌位吸引。
牌位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召唤着小不丑说:拿起我吧,拿起我你就能获得意想不到的长成,你就能娶媳妇啦。
这边,老头见到孙子身首分离先是愤怒咆哮,长颈鹿的脖子都甩起来。可当纸糊人手中牌位滚落,他浑浊眼中有迷雾散去:“不是我孙子……我的孙子呢?……把孙子交给我!”甩着脖子去咬肖苒。
肖苒手持电锯迎脖而上:“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身为小辈,可得带老人家经常去检查身体。身体有异常不能拖,要即时解决。”
刺啦!伴随电锯的响动,肖苒已经为老头做了一场免费的整容手术:“您瞧,这不就顺眼正常多了。老人家也要体体面面。”
短脖子老头嘴里面被塞着纸糊人的胳膊,挣扎怒视肖苒。
肖苒垂眼看流口水扭动的老头,嫌弃:“算了,有简单办法,就就将着用吧。我可得让老人家晚上好好睡觉别熬夜,熬夜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