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邵天问:“你觉得霍桑怎么样?”
齐宇蒙了,“什么怎么样?”
“我看着她大的,跟亲妹妹没区别。虽说她年纪还小,但是这世道坏人总比好人多,我怕她以后遇人不淑。”
齐宇明白了,于是拐了弯说:“我算不上好人。”
魏邵天笑了声,“这话你也就唬我还行。”
衣兜里的电话又震了一下,魏邵天马上拿出来,他用的是老款机子,单色屏虽然小,但字大,瞥一眼就能看见。
齐宇淡淡的收回目光,“天哥,我记得你最讨厌发短信。”
魏邵天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一边留神去打字,一边往外走。他说:“时代不一样了。” 开车回家,路过夜市,看见街边一间水族店,玻璃柜里游着各种模样的金鱼。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调头停在了路边。
到家时,客厅里没有人,魏邵天进到卧室,见她戴着耳机在桌前看材料,便没打扰她,拎着一袋子金鱼到厨房。
之前的房主留了些奇奇怪怪的摆件,有花瓶花盆,还真就没有鱼缸,最后只翻出个长相奇怪的玻璃醒酒瓶。他想,总比养在碗里强,至少能看清鱼长什么样。
魏邵天把“鱼缸”摆在电视柜上,退开两步看了看,虽然不搭调,但还挺有观赏性。他觉得满意,坐下沙发开电视看。
宋瑾瑜出来倒水,看到客厅横空多出来的人,摘下耳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魏邵天应一声,“没多久。”
他扔下遥控,拍了拍身侧的沙发,“过来。”
她应召过去,一坐下,就看见电视旁边多出的东西。
宋瑾瑜转头望他,“你买的?”
“……你用花瓶养鱼?”
他纠正她,“是醒酒瓶。”
她咽口水,“你买了金鱼,但是没有买鱼缸?”
情况确实是这么个情况,他无法辩解。
“你不觉得……还挺有创意?”
宋瑾瑜看着醒酒瓶里的金鱼,只觉得可怜兮兮,游两步就撞壁,根本施展不开。她抬眼瞪他,“你怎么不干脆放进酒瓶里,更有创意。”
魏邵天歪头看她,话到口边,又收住。应该是已经洗过澡,她身上沁着沐浴乳的味道,还有一丝天生体香。她的皮肤底子好,白里透着红,睫毛细密,眉眼清秀,就是一点妆都不化,也不显憔悴。
他没忍住,低头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就委屈它们一晚上,我明天再去买个大鱼缸。”
这样处理倒还算满意。沙发大,宋瑾瑜脱了鞋,把腿搁上去,侧躺在他怀里。他只是松弛的坐着,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却都有力量,比什么沙发都舒服。
电视里在播动物纪录片,成群的角马穿过热带草原,黄沙铺滚,追赶在他们的身后的,是一只黄瞳猎豹。草原上的肉食动物有着绝对的力量优势,整个捕猎过程毫无悬念。
而醒酒瓶里金鱼瞪着眼睛绕圈圈,只要有一池水,它们就能安然生活。这两个画面放在一起看,好似一出黑色幽默。
“怎么好端端的想养鱼?”
只要坐下来,他就会忍不住去摸她的头发,“跟你的名字像,就想养着。”
养金鱼,养瑾瑜。
她当然听懂了,眉眼是笑着的,“想用小恩小惠收买我?”
魏邵天不否认,捏了捏她粉色的耳垂,“我送你大甜头,你要吗?”
“别的不稀罕,就稀罕这两条鱼。”
他歪着半边眉,“连我也不稀罕?”
她的手指顺着他小臂的线条一路往上舞蹈,像是步行的小人,最后抵达他的心口。答案显而易见。
他捏住她的下巴吻她。
原来他从前展示的都只是引导,攻守兼备,进退有度,只有现在才开始认真。她终于知道他的吻技一流,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带着燎原的火,瞬间便能让她天旋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