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超市,魏邵天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其实我更想她送我点别的。”
“什么?”
“比如,计生用品。”
宋瑾瑜扯了下嘴角,说:“用不着。”
十二月,肯定是下不了水的,所以她带的也只是寻常的衣服,虽然不合季节,但还有店卖比基尼。这季节少有游客,他们做的也不是游客生意,再往前去就是私人码头,能这里停靠游艇的非富即贵,富豪们总归玩法多,冬天开海上派对的也不在少数。
魏邵天看见店门口人形模特上穿着条白色的长裙,突然停步,“进去看看。”
宋瑾瑜进到店里,摸了摸质地,是那种度假长裙,正流行的波西米亚风,裙摆一层层褶起,里层是薄纱。老板懂得看客人,马上开始热情推介,因为是吊带的款式,出海穿肯定会冷,于是又给她搭了一条羊毛披肩。
宋瑾瑜从试衣间出来,头发也了放下来。
白色触动着男人心里某种不可亵渎的神圣,还没来得及问他好不好看,魏邵天就说:“穿着,船上有空调。”
她裹紧身上的披肩跟他走到泊船处,有闲来无事的船员在晒太阳待工。魏邵天走去浮桥,前天下了雨,挂着的帆布还是湿的,但艇内外打点的还算干净。
码头管理人员已将车上的酒和行李搬上船,渔港的人似乎同他很熟,过来打招呼,“魏先生,需不需要给您配人手?”
他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现金,“不用。”
波兰产四十一尺Galeon游艇,白顶黑艇身,在阳光下锃亮发光,不是新购入,就是保养的好。宋瑾瑜知道,她的收入,也许还不及这里一年的停船费。
魏邵天进到驾驶舱检查过发动机,戴上墨镜,出来接她上船。
她走上浮桥,看见前艇上印着「Jacqueline」。
这艘游艇是他三年前购入的,目的显而易见,是为搏女人欢心。之前一直停在澳门,不久前才让人运到南澳。
宋瑾瑜拉住他的手踩上甲板,船员在岸边解泊绳缆,没有要登船的意思。
她问:“你开船?”
魏邵天坐在舷窗前调试,没抬头,“放心,我有执照。”
她这才想到,这是他的祖业。傅家男丁可以不会游泳,不能不会开船。
游艇离岸,浪声混杂着发动机的响声,他背对着她在开船,操作娴熟。船身很稳,宋瑾瑜打量着里头的内饰,内艇铺着柚木地板,真皮沙发,视线可见范围内还有淋浴间和微型厨房,每一样都造价不菲。而那六支红酒就摆在台面上。
宋瑾瑜问:“你经常带人出海?”
魏邵天明知故问,“带什么人?”
“女人。”
他想了想,“你是最正的一个。”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
魏邵天不假思索,“是啊。”
宋瑾瑜想,她是不是应该庆幸他至少诚实?
“有件事,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
魏邵天握着拉柄提速,转头看她,“我对她们说的,没有一句认真。但对你说的,每一句都认真。”
纵使知道这是男人的惯用伎俩,但她的脸上还是情不自禁溢出笑容,“好好开船。”
他心情大好,打开音响。
南澳有青澳湾和细沙滩,有镇雄关和总兵府,宋井和明万历沉船。但他想带她去的地方,却不是这些。
对在海边生在海边长大的人来说,大海是一种归宿。
趁太阳未落山,魏邵天将船泊在海中央,他在内舱开了一支酒,端着两只酒杯上到甲板。
宋瑾瑜半闭着眼在享受阳光浴,海风吹动白色裙摆,露出半截脚踝。她感受到他的气息,睁开眼睛,眼神迷离的接过酒杯。
他和她碰杯,遵循某种庄重的仪式感。
魏邵天靠在护栏上,单手将身上的衬衣解开,风吹鼓着他的袖管,内里是贴身的白色背心,与他腰腹上的肌肉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