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琪琪道:“在查你。”
冯渊:????
杨琪琪很是愁苦地问:“我想查一查,你以前,微博有没有关注过别人,后来又取关了。你以前,有没有也说过很别人重要什么的,后来又后悔过。再或者,你以前,逢年过节的,有没有圈过别人,还去找人家送礼。”
那边停滞了很长很长时间:“没有。但你问这些做什么?”
杨琪琪:“……我也搞不清楚。不过,我可能明天就忘了吧。说到这里,学长,你找我做什么?”
那边似乎忍耐着一些什么,良久,那边又小声叹气。
“其实这个问题不应该现在问你的,因为你已经喝多了。但我还是……还是很想问问你,杨琪琪,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你到底都还瞒着我哪些事?”
第二天,杨琪琪醒来,满脑袋浆糊,感觉整个天花板都在旋转。
一歪头看见一地的酒坛子,还有自己堪堪换上,但恐怕是穿反了的睡衣睡裤。
揉着迷糊的眼睛出了房门,一整个旅社的鬼都不怀好意地笑着看她。
“我昨晚醉了?”
“咳,醉了。”
“可曾出了什么丑?”
“扯着方泽登记自己的掌纹和八字,一遍又一遍的,你徒弟被你烦出神经病了,现在正在办公室念清心诀。”
“还有?”
“你最后又抱着个电话,不知给谁打的,讲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的小论文。”
杨琪琪浑身一震。再一低头,手机已经没电了。
充上电,看到最后两个通话纪录都是冯渊,再一看通话记录,共计一个小时,整个人都吓得蒙圈了。
她哆哆嗦嗦地播过电话去:“学学学学学学学长。”
那边怔了一怔:“崔崔?”
杨琪琪赶忙说自己不是崔崔,她问,昨天她喝多了,总共打过两个电话吗,到底都在讲什么。
冯渊浅笑出声来。他说:“你全不记得了吗,我们一人问了对方一个问题。你问我的……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搜索引擎方面的事,我问你的,是世界上有没有鬼。”
“然后,你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告诉我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这个事情不管你喝多了还是没喝多了,都不会记错,因为你把它记到了手机备忘录里,时刻告诉自己,要提醒冯渊他这世界上没有鬼。哪怕喝多了也是不会说错话的。”
杨琪琪:……
冯渊缓缓地说:“还想不起来?”
女生:“嗯,还想不起来。”
冯渊静静地说:“那,既然你忘了,那我再和你说一遍。”
“杨琪琪,我如今很相信、很相信你,也希望你能够很相信、很相信我。”
“我一直都知道,你瞒着我一些事,你可能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不愿说也不能说。但我实际上,我心有不甘。”
“尤其昨天那个男生给你送礼物,我心更不甘。我怕有一天,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了解你,知道你。但是我,还停留在原地。”
“我,半是出于律师的本能,半是出于冯渊的本能,我想知道更多的你,更多的杨琪琪。”
他最后这一句话说出来,杨琪琪的脸轰然变红。仿佛昨夜的酒劲,还没有下去。
一瞬间头脑发晕,整个心脏旁边像是涌起泡沫,裹住自己的思绪,一切再度迷迷糊糊的不真实起来。
杨琪琪支支吾吾挂了电话,恨不得抱着酒坛子继续歪倒在边上,干脆睡个天昏地暗。
告诉他?那可真是不可能的。小时候就被自己吓过,抱着枕头睡到成人。她能告诉这样的一个人,这世上有鬼?
要让他抱着更多枕头睡到90岁吗?
之后,杨琪琪给冯渊的律师事务所邮寄了两套共计20本的《论科学和科学的发展观》和《论唯物与唯物的主义》。
接下来的生活迎来漫长的繁忙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