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在说杀死马尔斯的人,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那个人还活在他们心中,依然在影响着他们,他们不会忘记马尔斯被夺去的痛苦,即使凶手已经死去。
“零,我……对不起……”
裴原喃喃说道。
零抬起头,奇怪地望了望他:“为什么要道歉?这一切的错又不在于你。”
“因为我……”我来得太晚了,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无法改变任何事,任何事……我无法参与你的过去。
所以,他才如此遗憾。
他试图将这一切说出来,但那些话梗在喉咙里,就是无法说出口。
“你真是奇怪的人。”零咕哝着,低头吻了吻他湿润的眼角,又嘟囔着补充,“但我喜欢。”
裴原下意识地抚摸了被吻过的地方,有些奇怪的感觉,明明是凉丝丝的,又偏偏柔情似水。
裴原忍不住也在对方脸上轻轻回了一吻:“谢谢你独特的品味,那我先去剧院了。”
再等下去,连风月都要逃走了。
“等等。”
零拉住转身要走的他,有些迟疑,却认真地说:“要走的话,再来一次。”
裴原:“……?”
零补充:“刚才的,再来一次。”
裴原:“……”
他真是看走眼了,这个人也和印水一样,越来越喜欢亲密接触了。
裴原连忙望向剧院的方向:“我得走了。”
零抓住了他:“那个家伙再等一天都没问题,我现在正需要你。”
需要他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裴原内心是拒绝的:“我真的要走了。”
抓着他的手没有一点放开的意思,而且越抓越紧了。
“为什么?你对那些家伙明明有求必应,他们对你做的事更加过分,我和他们的差别到底在哪里?”零紧接着追问。
裴原有些招架不住:“他们指的是谁?”
零脸色一黑:“那个白发的胆小鬼和那只狐狸。”
哦,他知道了,是刑土和勾木。
等等,也就是说他知道他们对他做了什么?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果然不只是梦。
“那是意外。”裴原绞尽脑汁地解释那棵树下发生的事情,并且向他保证,“不会再发生了。”
零看起来不太相信,但是,为什么他脸上还写着失望?
“我也会去那个地方。”他小声地说。
……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会去哪里?”裴原问。
“那个山坡,那棵树下。”零解释说,“我也会去那边,在另一个地方和你相遇。然后,我会做和他们一样的事。”
一样的事……
是想要和他们一样改行当赌博客,然后出老千哄骗他脱光衣服?
裴原:“……”
裴原:“我得走了。”
零拉着他不放:“你不喜欢吗?”
裴原:“也不是不喜欢,但是,我不希望你那么快出现在那里。”
要是出现的话,也就是说零和他们一样,会被他杀死。
他还不希望他这么快消失。
零想的却并非如此:“你果然不想看到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们?”
这是……在吃醋了吗?
裴原连忙解释:“你哪里都好,所以我才说不希望你那么快去哪儿,留在这里吧,和我一起。”
零愣了愣,那张略带阴郁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个少年该有的表情,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点头:“嗯,我会陪你。”
说完,他又忍不住吻了吻他。
好像在咬着什么糖果,细细品味一样。
这之后,他恋恋不舍地放了手:“你可以去取那人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