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一晚期中二病,越不让干嘛越干嘛,还觉得背负神圣使命。
也是他看方争这几天坐立不安盯着画板半天什么都画不出来气的发火有点心疼。
平时画画跟吃大白菜一样,刷刷刷几笔就勾勒出一个人物,现在啥也画不出来,心里有想法脑子里有构思可就是弄不出来。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不就是便秘差不多嘛。能不把人憋屈坏了吗?
周围这些山,方争一天换一座山也一周就爬完了,具体回来七年还是八年忘了,就当七年吧,风雨无阻,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上山,犄角旮旯他都走遍了,看都看的不知道多少遍了,肯定会有看腻了的时候,这不就没灵感画不出来吗?
帮他去玻璃山那边探探路,看看有没有风景好的路还不远的地方。
骑自行车去,能一直骑到玻璃山附近的小坡下边,把自行车往山下一放,翻过小土坡,再去上山,早起就走,下午就能回来。
想的很好。
他就出发了,骑着自行车屁颠屁颠的就走了。还悄悄告诉茶馆里的伙计,不要告诉方争我去哪了啊。
他想的很美好,可老天爷估计是怕他死了,怕这本书没主角了吧,刚出腾云镇要进山,方争拎着个水桶扛着鱼竿和他走个对面。
“卧槽!”
许昊东吓得赶紧拧车把,想钻小路。
方争那是画画的眼睛距离一百米看背影都能认得出许昊东!
“站住!”
许昊东真想装没听见,用力一蹬的三拐两拐拐进小巷,也就不担心方争的怒火了。不过他要是真的跑了,这辈子都不用担心方争的怒火了。
心有余力不足,他想跑来着,但他就是巴普洛夫的狗,形成条件反射了,方争一下命令他就本能的双脚踮地,不敢再走一步。
方争溜达过来,上下打量许昊东。
运动鞋,牛仔裤,背包里拿着镰刀,拐杖,还有充电器,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单反在脖子上挂着呢。
“干嘛去。”
许昊东俩贼眼提溜乱转。
硬挤出一个笑容,皮笑肉不笑的。
“找你去啊。你走好半天了我不放心你。”
“找我你带镰刀干什么?”
方争放下水桶,里边一群活的河虾,还都很大的那种。
一把扯过许昊东的背包,打开,里边还一个短柄斧子,一个手电筒。一样样的都给他掏出来,往地上一扔。
“你是找我还是准备杀了我顺便肢解了挖坑埋了?”
“大早起的说什么血呼啦的话,你再把谁给吓住。”
许昊东不让他胡说了,周围都是镇子的人呢。
作者闲话: “那你拿这些东西去干嘛?劫道?上山当土匪?”
“没有,那老破林子山鸡都很少更别说人!”
“你要去玻璃山!”
方争咬牙了,举起手里的鱼竿想抽他,不行,他这鱼竿一千多,刚用第一次还没喜欢够呢,把鱼竿往地上一放,顺手抄起那把短柄斧子,新斧子,大斧头锋利,劈砍剁特别好用。
刷一下就抄起来指着许昊东。
“是不是想去玻璃山?说实话,说实话我不揍你!说!”
许昊东瞒不住了,有点害怕的缩缩脖子,点下头。
“我就是想给你找个好看的风景画画!”
“好!你不想活了我还顾及你什么!老子今天剁了你!告诉你八百次别去别去就是不听,我给你一斧子你就听了!”
抡起来对着许昊东就劈下来,那动静就好像许昊东就是一扇猪排骨,方争就是屠夫!
非要把他一锅烩了不可!
“我没去,我这不是让你堵回来了吗?我,那是斧子我新买的!哎哎哎!”
许昊东解释没人听了,眼瞅着斧子就剁下来了,头一缩,啪一下,一斧子砍在自行车后座上了,都快冒火星子了,后车座的那点小铁架子都被砍破了!他是动真格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