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骁的目的是游玩,人多热闹,所以毛九溪、李秀莲和林栩这些年轻人都到了。
远远的,便能看到一尊金佛威严的矗立在寺庙中央,庙宇森严,但周围却是青山环抱,湖泊如镜。有算命求签的,有用香客的姓名做藏头诗的,往来过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僧有尼,估计也有佛有魔。妥妥的一个公园,还可以买月票。
当然,月票不叫月票,叫皈依证。
在陈骁这一行人中,最虔诚的当数李秀莲了。
大概是一种纯朴的家教,心有敬畏,李秀莲几乎是做到了佛前一揖三叩首,还提示大家跨门要先迈右脚。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反正祖祖辈辈都是这么教的,她也就坚持着这么做了。
而最不虔诚的就数毛九溪了,这货老是想去研究那尊金佛究竟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就差没上去咬一口了。
陈骁教训他说“表哥,你可以不信佛,其实我也不信佛,但好歹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放尊重一点,可以不?”
毛九溪笑道“表弟,你猜我刚才听那和尚唱什么了?‘对你爱爱爱不完,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远……’我去,要我说,我们也盖一座寺庙,招几个假和尚收香火钱算了。”
陈骁“……”
李秀莲瞪了毛九溪一眼,她简直觉得自己一生的虔诚都要毁在毛九溪的身上了。
除了李秀莲,第二虔诚的自然就是颜荞了。
只见颜荞毕恭毕敬的跪在佛像前,口中念念有辞,没人能够听清她在说些什么,不外乎也是求个平安罢了。然后她在门口的许愿树上挂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我们在对方老死的那一天,再来还愿,好吗?”颜荞看着陈骁的眼睛说。
“会来的。”陈骁说。
言下之意,就是两人在佛前私定终身了,否则谈何还愿?
林栩撇了撇嘴“受不了你们。”
颜荞听林栩说过,她的爱情观是谁也别跟谁做承诺,合则来,不合则去,在一起的时候开开心心,不开心了就各自散去,千万别拖泥带水。
颜荞说“希望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生活就像一个密封的盒子,你永远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屎味的巧克力,还是巧克力味的屎。
原本只是出来游山玩水,并对爱情嗤之以鼻的林栩,在寺庙里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徐维义!”林栩朝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大喊了一声,吓得人家一哆嗦。
“你是……”徐维义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继续在脑海里搜索着跟眼前这位假洋妞相关的信息。可无论他脑海里的数据处理速度有多快,硬是想得宕机了也没想起这位假洋妞究竟是谁。
陈骁叹道“你自己这张脸有几个故人能认得出来的,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林栩白了陈骁一眼,对徐维义说“我是林栩呀!”
徐维义恍然“林栩呀?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忽的一见,真的不敢认了。你好啊,老同学!”
陈骁回顾众人道“可想而知,她当年是有多丑!”
颜荞无奈的苦笑道“你有完没完啊?三日打击期早就过了。”
林栩现在没空理会陈骁,只顾着与徐维义交谈去了。
严格来说,徐维义跟林栩也算不上是同学,只能算是校友。
徐维义比林栩高两届,是校篮球队的中锋,身材高大,容貌俊秀,深得广大女性同学的喜爱,而林栩,大概是当时唯一敢去表白的陌生女孩。
当然,不是每一个表白都能延伸出一段浪漫的校园爱情故事,徐维义以高三学习压力大太为由,婉拒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原来你也信佛啊?”林栩问。
“我不信,但我妈信。所以,她去世之后,我们把她的灵位放在了七佛塔。今天是我妈的忌日。”徐维义说。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可以去拜祭一下阿姨吗?”林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