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自己被敲的生疼的背,心里哀怨的不行,自己的单身生活就这么结束了,再也不能当单身贵族,从此被家庭给束缚住。
第二天,瞿瑾铖委托的那位友人就到了瞿家。
瞿长儒跟杜韵芝非常热情招待了他,待他说明来意,两人还有些觉得奇怪,平常瑾铖的信都是邮过来的,还从没有托人带信的先例,再听这位先生说,他为此特意绕了远路,连饭也不肯留,要赶紧做火车回家去。
瞿长儒在书房里读信,看完后,他将老花眼镜放回桌面,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中。
就跟瞿瑾铖预料的那样,瞿长儒看明白了这封信,正是因为看明白了,这才如遭雷击。
他这一生大风大浪都见过,本以为会有个安详的晚年,竟然又落到了流落他乡,落叶不回根的下场。
儿子不会无的放矢,他说不能回肯定就是不能回。
他将这封信的第二页纸再次细细读了一遍烧毁,只拿了第一页给妻子看。
“哎,你看瑾铖,我又不是说了湘湘什么,他就忙不急给湘湘说话,还把没消息的原因揽在了自己头上。”
难怪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呢。
不过杜韵芝只是说笑,并不是真的在意这些。
瞿长儒一直坐在旁边不说话,杜韵芝说完了看丈夫不搭理自己,脸色还有些苍白,关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血压又升高了?”
瞿长儒摆了摆手,“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他接着又说,“你明天找个媒人去季家提亲,瑾逸的婚事早些办了吧。”
杜韵芝有些奇怪他怎么这时候说这个,但她一贯听丈夫的,再说这件事早就说定了,早一天晚一天也无妨。
“毕竟不光彩,不如咱们把日子定早些,趁着不显怀赶紧把婚事了了。”
瞿长儒点头,“你去选日子就好,时间虽赶,务必体面。”
如今不能回去,生意也不用出让,等瑾逸结了婚,就让他一点点把家里的生意接管起来,只盼着他婚后收心好好过日子,不求他多成才,只要别把这个家败光就好。
总要给后代留上一两分。
瑾逸在自己身边他不甚担忧,最担忧的还是国内,即将面临风雨的大儿子瞿瑾铖和那素未谋面的大儿媳。
瞿长儒当夜给儿子回了信,写道,“为父已知,勿挂怀,谨以保重自己为上。”
接着,他在信里写了瑾逸要结婚的事,对季家女儿有身孕也毫无隐瞒。
“你母亲非是催促,只是惦记你们唠叨两句,孩子的事你们自己决定即可,我与你母亲都是支持的。”
一封信写完,瞿长儒仿佛老了几岁,看着窗外婆娑树影,心里很是沉重,只盼着这山这雨能尽快结束,恢复到晴天白云,让这一家子早日相聚。
季家的婚事谈的非常顺利,日子定的也近,一个月后。
季家夫人知道女儿的事,恨女儿不够矜持检点,好在瞿家小子肯负责,虽说瞿瑾逸风评不佳,但除了多交了几位异性朋友外,也没有其他劣迹,也算是个中上姻缘。
“珍妮是个好孩子,让的话我也不多说,只盼着瑾逸婚后改好了,两人好好过日子才行。”
杜韵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看着季珍妮笑道,“这是自然,成了家肯定要一心一意对待妻子孩子,这一点亲家放心,以前打打闹闹的就算了,以后我们夫妇一定会对他严格管教,但凡有一点错处绝不轻饶。”
季母欣慰点头,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之前听闻你们要盘生意回国的,这阵子倒没这个消息了,不知道这是真的呢还是讹传呢?”
一个圈子里的事,传的总是快的,季母这么问也是刻意委婉,之前瞿家要回国的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只是这两天突然变了风向,她才会问这一遭。
毕竟,瞿家要是举家回国,珍妮这个做儿媳的也得跟着,虽说她不是自己顶顶喜欢的孩子,但毕竟是自己生养的,肯定还是希望她自己近一些,好过千山万水不常见面。